“公主殿下,你先出去。”耳边的声音在一片混沌之中逐渐放大,渐渐变得清晰。
孟暄和无法聚焦的眼眸看向身前紧扣住她肩膀的青年,青年美得妖魅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急促。紧扣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了些力,将她的肩膀捏得生疼。
“我没事,你放开。”孟暄和回过神来,怔愣了一秒,摇摇头,将他覆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掰开。
她的思绪万千,飘向遥远的方向,自顾自地出了宫殿。
应无归看着她踏出宫殿门后,才开始了正式施术的步骤……
孟暄和在宫殿外百无聊赖,应无归这里已经被他完全封锁了,根本不需担心有人会来这儿。
她有些无聊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眼前葱郁的树林生机盎然,在树隙之间洒下滴滴点点细碎的日影,她也随之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孟子衍这样荒唐且暴虐的作风,反对他的人已不在少数。但该说不说,孟子衍作为帝王,却很好的平衡了各方势力。
导致现在都没有一方势力独大,能动摇他的根基。他虽荒淫,但在这些权术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应无归对画灵如此有研究,又有着各种奇珍药方。若不是自愿进皇宫,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被孟子衍掳获。
应无归看似只是一个得宠的伶人,但在这皇宫中的地位怕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仅凭他的宫殿全是他的人,哪怕孟子衍在这都无人敢踏入便能看出。应无归怕是早已在暗中蚕食架空他的权力,而这个亦正亦邪如妖孽一般的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孟暄和正这样想着,身后殿门吱呀一声响。应无归回头将殿门关好,才站到了孟暄和的身边。
“看来很顺利。”孟暄和嘴上说着这话,眼神却不断从门缝中望去。
应无归的身形不掩痕迹地将她的眼神挡住,孟暄和似乎是嫌他碍事,踮了踮脚,想看看孟子衍现在的情况。
应无归瞧着她不太安分,微瞥了她一眼,将她胡乱动弹的身躯摁了回去。
孟暄和撇撇嘴,有点恼火地质问他:“既然你不想让我看,就不该让我来。”
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应无归一怔,他早已发觉孟暄和与传闻中的不同,但这还是第一次惹得她有些恼怒。
画灵术对她来说已到了醉心的程度。眼前这人的境地,竟在蓝道以上。而且魇梦术可是奇术,布施幻境空间的本领,孟暄和自然想瞧瞧。
应无归随即轻勾起唇角,略带着戏谑地说道:“不若你拜我为师,我便教你。”
孟暄和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我的师傅只有一人,此生也只会有那一人。”孟暄和仰起头颅,盯着他妖魅又令人捉摸不透的瞳孔。
应无归不置可否,只有一人么,真是与他有些相似。恰巧他此生的师傅也只有一人,尽管那人并未收他为徒,只是略微指点了一二。但在应无归的心里,那份指点足以让少他走五年的弯路。
“孟子衍再次醒来时,只会认为此事是一场误会,公主大可放心。”
应无归与她并排走在后宫的石子路上,偶尔路过一两个忙活的宫人,都纷纷颤抖着向他们行礼。
应公子性格阴晴不定,做事毫无规章,偏偏又得皇上宠爱。对这些宫人来说,无疑是最惧怕的对象。
而孟暄和更不用说了,是整个汴京城都闻风丧胆般的存在,这两人走在一起,差点没把这些小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
“那汴京城的谣言该怎么办?”孟暄和没忘记应无归的话,若是不解决汴京城里的谣言问题,这事迟早有一天还是会传回孟子衍的耳中。
她长期处在汴京城的舆论风波之中,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谢凛绝不能被人发现。
“这我自有办法,公主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在宫中您可是如雷贯耳呢。你看,连宫人们都要绕着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