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以尧抱着走廊里的柱子流连忘返,“小竹子你怎么又瘦了?抱着都咯手了。”
单家的这一症状起码持续了三天才结束,下人还以为主家中邪了,不少人都准备收拾细软跑路了,好在还有个管家震着,才没乱套。
等众人缓过来,单以尧不仅被扣了一个月零花钱,而且还被自己的亲姐摁在地上死死的摩擦了一会。
单以尧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竹徽坐在身边一点一点给她喂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体质居然比家里几个男子还要虚。
“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后劲这么大啊,明明和杏鲍菇长得一样,怎么能食物中毒呢?”单以尧无比委屈,她就是想做个菜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菇自己带毒怎么能怪她!
竹徽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这几天闹腾的更显惨白,修长的脖颈上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但即使是这样病态的白,也掩盖不了他认真时严肃的气场,“妻主以后莫要煮这些没见过的稀奇玩意了,好在这次只是幻视,腹泻的小毛病,若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啊,妻主有些小孩子心性,经常说风就是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想好不容易求来的生活莫名其妙就成了一场幻影。
“对不起。”单以尧愧疚的握着他的手,“没有下次了,以后肯定不会这么鲁莽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妻主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单以尧撇撇嘴委屈的望着竹徽,眼里挤出了点泪花,“你都不理我了还说没生气。”
从她醒来之后竹徽就不怎么理她了,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油盐不进,她撒娇都哄不好了。
竹徽阖目叹了口气,眼尾不争气的氲起了一圈红晕,“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妻主突然离他而去。
家里其他人都已经清醒,只有妻主悄无声息的躺了整整一日,若不仔细探查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会开些无关紧要的药说着好生修养的话。
那一天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眼的功夫她便没了生息。
若是妻主没了气息,他便也随她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单以尧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了竹徽,柔声哄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她知道她把竹徽吓得不轻,当时她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竹徽。
眼睛里满是血丝,就那么呆愣愣的盯着她,平时一举一动那么灵动的一个人那一刻仿佛失了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好像一潭死水。
那个样子的竹徽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娃娃,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他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