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礼阑一身血红色衣袍,即使衣服上不加任何纹饰,他周身阴寒恐怖的气息还是吓退了不少人,就连护送他进京的人,非必要都不会往他跟前凑。
他变了许多,在盛霜其死之前,他顶多是寂寥的、孤独的、无助的,现在周身都凝聚着一股死气。
他掀开帘子,被窗外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眼部传来一股巨大的不适感。
该死的,马车帘子被人甩了出去,不消一刻钟便又安安稳稳的挂在了车窗上。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京都?”
马车外很快就有人应了,“七日之内就会到达。”
原来你不在以后,我甚至厌恶起来明媚的春光。
为什么她们可以好好的活着,我的妻主,我的孩子要长眠于冰冷的地下。
为什么这么着急就宣布了她的死讯?为什么不派人再多找一找?
姜礼阑嘴角咧开了一个恶劣的笑,既然你们不当人,也别怪我了。
姜礼阑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像是一个窥视别人幸福的可怜虫,一个嫉妒别人命运的卑劣小人,一个只敢在无人处宣泄不满的懦弱鬼。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没有了软肋,不就是死吗?
他不怕。
桀桀桀。
马车外的人,也有帮忙在客栈收尸的人。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王君自从王爷和王子去后,就不太正常了。
也对一个男子,一时间没了妻主孩子,搁谁,谁不疯?
也是世事弄人,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人,现在变成了她一个普通小吏都可怜的人。
“张姐,马车里那位,我看怎么疯得越来越厉害了?”一个没有参与客栈收尸的人跑到领队人这里悄声询问。
“贵人的事,不要多过问,否则害得只会是你自己。”
越靠近京都,姜礼阑的情况越发稳定,后面甚至哼起了小曲。
到了京都,姜礼阑就直奔凌王府,写好了状词换了一身孝衣就到了宫门口跪着。
“母皇,儿臣请母皇严惩杀害凌王的凶手,儿臣明明找到了她的。”姜礼阑在宫门前声泪俱下的哭喊。
如此三遍,宫里立刻来人将人带了进去。
宫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因为他是一身白衣,脱簪披发,一看就是受了大委屈,通身气度又是贵族男子打扮,再到宫门前的一声声母皇,让人确定了这个可怜人的身份。
“啧啧,这凌王君还真是可怜,之前姜家犯事被满门抄斩,就他嫁进王府逃过一劫,现在又没了妻主。”
“命苦啊!还是咱老百姓好,日子安安稳稳的,阖家安康。”
“依我看这男子莫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吧!怎么沾了他的都没有好事。”
这条评论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压了下去。
盛瑶楠的注意力,自从盛霜其‘去’了之后,就不曾留意过这个女婿,这次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