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也笑,“是吧,我也觉得不像,阴柔娇嗔我学不来。你笑吧,我得忍着不能大笑,不然就卸了劲,抱不住你这个沉甸甸的金元宝了。”
有一个人微笑着看你哈哈大笑,这场面有点尴尬。燕宁很快止住玩笑,正了正神色,解释道,“哎,我提她的事,真的不掺杂一点男女之情。我只是觉得她人挺好的,学术造诣也深,又可以把难懂的知识讲得深入浅出,挺敬佩她的。所以会觉得惋惜,不忍心看她受难。”
“巧了,我也是。”
“?那你刚才……”
“怕方初死咬不放。才抢着把处置权握到自己手里。”
“哦,你是演的!啊?陷害我的人,是方大人?”燕宁皱了皱眉,“我跟她没仇啊,接触也不多……啊!有两次,我看见她带不同的男孩子进府,难道是因为这个?”侦探燕宁上线。
“又或者,我只是陪衬,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李大人?难道,关于那些男孩,李大人知道什么?”
还没等柳元开口,燕宁又接着说,“可是不对啊,封口不能用这种方式啊,如果今天李大人来个鱼死网破,当众把方大人想掩盖的事抖出来,岂不是反而坑了自己?”
“难道,方大人是为了权?毕竟国师府里,按等级分,最高的是国师,然后就是国师学徒,小学徒,之后是国师府各部管事,下人。而现在国师学徒只有两个,干掉李大人,所有的小学徒都要听方大人的。”
燕宁倒吸一口凉气,“完了,那你危险了。如果方大人真的只为了权,干掉李大人怎么够?她会想办法再干掉国师,然后取而代之!”
“嗯……”柳元刚想夸赞,又被侦探燕宁打断,“或许,这次她拉上我,其实就是想看你怒火攻心的时候做出点什么事来!这是御赐的婚姻,她再去齐府那煽风点火,你就要承担女帝和宰相的追责了。可惜你并没有惨无人道地罚我,她害你不成,就先害李默。”
“有理。逻辑通顺,我家夫郎思路敏捷,非柳某所及,惭愧惭愧惭愧。”柳元拿腔拿调地换上了官场客套的常用夸赞方式。
“哪里哪里。妻主过谦了,用兵之道嘛,不才也只是推演而已。”燕宁也不自觉地官方谦虚。
“嗯。用兵之道,比拟的好!国师府如战场嘛。”柳元弯起了嘴角。
天啊!我刚才都说了什么!怎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扯到用兵之道上去了!妻主她,是不是开始怀疑了?燕宁把头埋进柳元这一侧,心里慌张,手不自觉地攥紧。
“哎呀,脖子,脖子!别抠,太疼了!我又不会摔了你,哎呀,你别紧张,手放松点!”柳元吱哇乱叫。
燕宁这才回神,这可是在“王子抱”,自己的双手环在妻主脖颈上呢!
“对不起。”燕宁轻声说。
铁打的习武之人自然没事。
进了天衡阁,柳元又开启了戏精模式。“哎呀脖子太疼了,手太酸了,抱不住了,要摔了要摔了。”
燕宁信以为真,忙说,“放我下来吧。反正都到家了。”
柳元却玩嗨了,一边高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太沉了,要摔了”,一边抱着燕宁东晃西晃,打个趔趄又稳稳止住,还转了个小圈。
打趔趄的那一刹燕宁以为自己就要摔到地上,“啊”地惊叫一声,结果还稳稳地倚在柳元怀里。便知道自己被骗了。
柳元又玩了几次,燕宁虽然明知道在她怀里很安全不会摔,但还是每次突然失重下落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叫出声,然后被稳稳地抱住。
只有最后一下例外,这次没有温暖的双臂,燕宁摔倒了床上,临时披上的外袍有些凌乱。
燕宁蜷缩起来,用外袍裹紧身体,笑骂柳元,“臭流氓!”
“哈哈哈不不不,趁着此刻爬上床才是臭流氓,我是正义的护花使者,我要再去一下那个杂物间。虽然安排了人清理,但还是得核查一下,免得落下什么私人物件,留下把柄。”
“嗯,清理干净,才可以大事化小。我换了衣服跟你一起去,改变妻主的帽子颜色,挽救妻主的名声。”在柳元跳脱性格的影响下,燕宁正经不过两秒,就开始开玩笑。
“哈哈哈反正我帽子的颜色我又看不见。”
“那不行,我在乎。”
“这算情话吗?”柳元捕捉到一丝暗喻。
“谁跟你讲情话!”燕宁害羞。
“还不快换衣服!”柳元笑,照着同样的语气岔开话题。
留下
天权阁。林维守在门口。
柳元颔首,“在里面呢?”
“在。”林维恭谨地回答。
“辛苦了。”
柳元抬脚迈进,看见了坐在暗处影子里的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