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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聪明人想的事，赵百还是办自己的事去好了。念头转得快，脚步也快，转眼到了姜姒她们这边。整个小瑶池边的气氛已走向了诡异，而廊楼上所有官家小姐们也是相互打听，都不知道这一联是谁的。她们这屋里似乎都交过了底，都知道不是她们里的人。姜姒倒没注意到上来的人，只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即便是想过这一世不过得那样&ldo;养在深闺人未识&rdo;，也不是这样出风头。这风头太大，一个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给吹折了。头一个射联的敢与傅臣争锋，后来又有了魏王插手，现如今那第四箭多半是谢方知在背后撺掇。赵蓝关此人乃是莽夫，不会算计这些惊精细的事情，他自己兴趣来了想要出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复杂的情形，若搅和进去，姜姒怕自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心电急转，她捏着自己袖中那一页纸，真觉得跟捏着烫手山芋一样。这会儿屋中众人还在对这事态发展的不解和震骇之中，心里艳羡着哪家小姐竟有这样的好福气，不觉口里泛酸。冯玉兰道：&ldo;这一句上联实则也不是很高妙，只是很别致，心思细巧不同于咱们，稍稍脱俗一些，竟有这样好的运气……&rdo;&ldo;看那边，顾芝的脸色，哈哈……&rdo;韩慧娘掩唇笑了起来。冯玉兰看过去，果见顾芝手放在窗沿上，指甲已扣紧了雕花木纹，脸色很不好。这一来，冯玉兰顿时高兴起来：&ldo;我倒是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位才女，这一回风头可被人给抢光了！怕是只等着小瑶池会一结束，这写上联的人便会浮出水面，到时候顾芝这第一才女之名可不保了。&rdo;姜妩安静地听着，眉眼温顺，头一回接了一句话：&ldo;可这一联不过稍稍好了一些，要与顾芝那一句飞蛾扑火相比，怕是艰难一些吧？&rdo;&ldo;这就是你不知了。&rdo;冯玉兰乐得跟她解释，&ldo;要的就是一个名气，自古文无第一，大家说好就是好，她顾芝有多能耐，能堵住悠悠众口？再说了，这一联，起得这么偏怪，叫人怎么对？也是她自个儿活该，指不定是想要用这一联勾起人的注意，却不想啊……大家都对不上！&rdo;说着，冯玉兰便促狭笑起来。可不是这个理儿？若是难了，便叫人望而生畏了。姜姒也跟着她们笑，抬头时却见那边顾芝像是听见了什么一样，转过脸来，一眼就扫见她们几人中间的冯玉兰，拂袖而去。见状，冯玉兰哼了一声：&ldo;这女人脾气一点也不好，亏得京中才俊那么追捧她！就是被人捧惯了，不知道摔下来是什么滋味儿。撞见谢乙，也算是她倒霉，谁不知道谢乙那眼睛是往头顶上长的？看得上她？我才不信了。今儿她摔了一回，往后还有她跌的时候！&rdo;话糙，理儿确实在。姜姒不置可否，眼瞧着时间晚了，便道：&ldo;今日到这里便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若再迟上一些，怕是入夜路不好走。&rdo;小瑶池那边，对联已渐渐撤了，顾芝那一联始终无人去对，姜姒那一联早被化成了飞灰不复存在。头一日，盛会渐散，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开，姜姒她们叙话之后，也开始散去。临要离开之时，红玉上来扶着姜姒，八珍捧着手炉，灵芝则已经去下面张罗。人一走，地方便显得清冷，彩灯高挂，反而空旷起来。姜姒瞥了那雕着&ldo;癸丑&rdo;二字的书案，这时候还没撤走，那一联&ldo;秾艳场中试澹泊&rdo;，对着的便是这一张桌子，只要姜姒能拿出今日用印着这&ldo;癸丑&rdo;二字的原稿来，或者直接报出&ldo;癸丑&rdo;桌序，怕是立刻就能扬名全京城。毕竟这小瑶池会不似科举，并无许多规矩，也没人会仔细去核对。姜姒想想，这东西……不若留给有野心的人。离开之时，她只随手将手中宣纸原稿团作一团，扔到了长廊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姜姒随意一扫，并无人注意到她，这才掀了帘子出去。只是在她走后，赵百那边已经与拿着簿子的管事过来。管事道：&ldo;誊抄之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都不好找啊。世子爷难不成是真看上了？&rdo;&ldo;你问那么多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