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前鞍桥硌着,秦意感到不适,皱眉嘤咛,反复调整,始终找不到舒服的位置,只好作罢。
可算安分了,再乱动他快疯了!
齐琚松口气,搂紧她附到耳畔道:“是她也好,不是也罢,我喜欢的就是你。无论你是谁,告诉我你的姓名,我爱你才有准确定义。”
梦中风景一帧一帧变换,从车水马龙的城市,变成无边无际的旷野,再是亭台楼阁玉生香,红墙金瓦金泛光。
秦意在宫女指引下进入长乐宫,恭恭敬敬给袁贵嫔三跪九叩行礼。
她刚站起来,袁贵嫔突然发难:“跪下,给你婆母请安。”
原来在这等着。她晨间醒来时,酒气熏天,宫里却来人传召说袁贵嫔要见她。她寻思着自己和袁贵嫔八竿子打不着,怎破天荒的要见她,看来是昨夜在大将军府齐琚开罪叶氏,叶氏不敢跟齐琚叫板,便拿她开刀。
“将军不曾同我说过他有母亲,那我自然没有婆母。”秦意狐假虎威。
袁贵嫔闻言一怔,皮笑肉不笑打量秦意,面露厌恶。
叶氏急忙给袁贵嫔倒茶,唱起白脸:“贵嫔莫恼,左右齐琚从不敬臣妇,这跪礼免了也罢。”
“夫人含辛茹苦将儿女拉扯大,本宫岂能让父母寒心。齐将军不懂规矩,圣上现已召他去泰和殿听训。”袁贵嫔冷眼睨着她,“教导后宅里不懂规矩的人,本宫义不容辞。”
秦意回之一笑,她是太尉之女、卫将军之妻,她十分期待袁贵嫔能想出什么损招折腾她。
此间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却看泰和殿中,紫烟氤氲,安静祥和。
两人对坐棋桌侧,一来一往争相博弈,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皇帝手执黑子,推敲良久,最终落在棋盘北部。
至此,棋局已见分晓,齐琚信手一抛:“陛下,输了。”
“哦?这一步朕的确走得万分纠结,你说说看,如何断定朕必败无疑?”
齐琚喝口茶勾起嘴角,捡起一黑一白在棋盘上比划:“陛下过于心急,试图让此黑子向南征吃,换作技艺一般者或可反败为胜,可与您对弈的是臣。臣有西北这颗白子接应,陛下打的如意算盘必然落空。”
“落于此地压二路,或有一线生机。”齐琚点食指在一处交叉点,“但最多占据东南这一小块地盘,除非臣出现重大纰漏,否则于全局并无多少影响。”
姜还是老的辣,齐琚尚且年轻,道行终究太浅。皇帝笑着摇头,从他手里掰出两颗棋子复位,手指在黑子上空绕一圈,不徐不疾:“自以为胜券在握,其实已是瓮中之鳖。恰恰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让你一败涂地。”
齐琚气焰全无,他扒拉棋盘细看,倒没想过如此巧合。
“陛下高深莫测,算尽人心,臣自愧不如。”
“除掉软肋,你也可以。”皇帝站起来挥挥袖子,转至坐榻旁抱来几幅画卷扔给他。
齐琚随手铺开一卷,见妙笔丹青绘红袖,料想是幅美人图。
他卷起扔开,强行曲解皇帝言外之意:“陛下一把年纪还有心思充实后宫,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恕臣眼拙,给不出有用意见,这些画卷还陛下自个儿欣赏。”
“吏部侍郎程修家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