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救你,不代表我对你说的劳什子异象有办法。”“这山里毒物甚多,但在下行至恩公住所时,所见的毒物不断减少,进了院子后更是连普通虫子都未见一只。恩公就算不了解那异象,想来也能为我们提些建议,请恩公切勿推脱。”事情牵扯到许正豪,癸仲也没了推脱的心思,只是听了这话仍忍不住嘲讽道:“你一口一个恩公,便是如此隐瞒事实、恩将仇报?我若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上报总管说此事于我们有关?”郑崎脸上的笑容僵住,联想到同僚中的确有人喜欢这么干,苦苦维持的笑容终于垮下来,抓住癸仲肩膀丧气道:“在下绝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若壮士真不愿意……在下自然尽力保得壮士安全。”癸仲后退一步避开郑崎的手,沉声道:“此事着实怪异,然癸仲为人奴仆,需禀报主人后才能——”“你要禀报我什么?”吱呀一声,一身白袍的少年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死士身前,微扬着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为了这人,要禀报我什么?”声音里因为往日的甜软消失了而显得有些冷冽,癸仲听了,顿时发觉这情景似曾相识。心中一凛,癸仲后退半步直直跪倒在许骏脚步,惶恐道:“属下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背叛逃脱之意!”“哦?”许骏笑着拽住他的头发强迫癸仲露出脸来,俯身狠狠咬住对方的薄唇。过了许久才松口,舔着嘴唇道,“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这么急着承认?”他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避讳一旁的郑崎。郑崎的干咳声从厨房飘到了院子里,却也没进入这一对主仆之间。他无力地叹了口气,侧身不再看卑微跪着的男人。鲜血从被咬破的嘴唇缓缓流出,癸仲动了动唇,低声道:“属下知错。”“知错,你本就没错,莫非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是非不分?”许骏声音比刚刚多了些暖意,然而癸仲却不敢贸然分辨其中的含义,只是顺着许骏的动作站起身来后就垂首侍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呃……”许骏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道,“还不饿,你随我回去再睡一觉。”门被重新打开,凛冽的寒风灌入窄小的房间。郑崎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盯着晃动的木门半晌,忽然无奈地摇摇头,飞身离开。二人进了卧房,为主子除掉衣衫后癸仲就恭顺地跪在了屋角,极力减弱着自身的存在感。钻到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个脑袋,两只大眼睛乞怜般望着屋角缩成一团的健壮男人。被这么看着,癸仲万分不自在,只觉得那双眼下一切丑陋肮脏都无所遁形,而卑微如自己更是连被这目光照到都不配。分明自己没做错什么,癸仲依然满心愧疚地问:“主人有何吩咐?”许骏的视线一下子移开,可又慢慢转回癸仲身上。又是一阵沉默,才听他犹犹豫豫地说:“阿仲你……上来陪我躺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癸仲吞咽下口中唾液,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干净利落地脱掉衣衫,从床脚膝行到许骏面前。“属下知错,属下会陪着主人,至死不离。”如此的话令许骏一愣,从一开始就到处飘荡的神智终于落回该去的地方。他温柔地揽住癸仲,脸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开口道:“想到哪儿去了。郑崎的话我听到不少,那事应当与干……许正豪有关,你想去看看也是应当。我不方便跟随,明日你就随他启程吧。”“主人?”癸仲吃惊地抬起头,见许骏一脸诚挚又放下心来,思考片刻摇头道,“郑崎误以为属下通晓毒理医术,可属下只懂皮毛,若真遇见那异象恐怕无能为力,只能……”“怕什么,我等会儿教你便是。”许骏爱怜地凑上去亲了亲他脖颈,然后道,“先学点儿简单的,拿出去好糊弄人。只是你别傻傻的跟着他办事,差不多查清楚了就回来,我等着你。”“属下……谢主人成全。”痒痒的感觉令癸仲不自在的昂起脖子,他虽然动作仍僵硬着,脸上却显露出几分名为温柔的笑意。“你也是为我办事,该我奖赏你才对。”并不见许骏如何动作,倏地他手中便出现一条幼儿小臂粗的小蛇。许骏抓着小蛇尾巴摇晃着,让蛇头贴上癸仲脸颊,邪笑道:“先从控制这个开始,可不许被它吓到。”他正要动作,忽然身体一滞,面部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蛇73.蛇冬日的天空总是像垂暮的老人,厚厚的云压在天上,连带着卧房里也亮堂不了。对如癸仲一类的死士来说,这样的白天他们能毫不费力地看清东西却不会伤到眼睛,很好。癸仲心里虽偏爱阳光明媚的日子,对这种阴霾却也称得上喜欢。可今天,坐在被褥中的他却感到无比压抑。即便他已尽量放松,还是能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滑腻。蛇不粗也不长,但给癸仲带来的压抑感却分毫没有减少。他没空思考为何主子能在严冬找来这条富有活力的蛇,而是用全力来抵抗脸旁软哒哒的生物。主子的蛇,便是要他以血肉饲养,他也只能从命。主子说不要怕,他……就不能让主子看出半分畏惧来。心神皆被占据,以至于直到脖子上传来剧痛时,死士才回过神。“主、主人?”咽喉被锋利的牙齿刺穿,另一边脸上还按着条蛇,癸仲心中惊慌,不敢让稍大的动作刺激到他们,说话时更是连嘴也没敢张开。主子仍咬着他颈侧,那力道早就超出了调|情的范畴,而是如食尸恶鬼一般,扒住他不肯放开。或许是本能让他无法对主子做出反抗的动作,或许是对蛇的恐惧超过了对主子施加的折磨的惧怕,癸仲不敢扭头,眼睛一直盯着脸侧的蛇,余光还能瞟到它吐出的暗红的信子。癸仲不敢闭眼,身子却不由自主抖得愈发剧烈。牙齿割破血管,火热的唇大力吮|吸几下终于放开他。颈上鲜血汹涌而出,随着肩膀流下,在床单被褥上晕染开来。癸仲不忍再看,只得闭眼感受着血液流出滑落身体时的冰冷。空气里夹杂了血腥味,随着呼吸进入头脑内腑,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此一来,终于减弱了对脸部威胁的恐惧。“怎么不说话,现在就想走?”金石相击的声音在癸仲听来竟有些模糊,混乱的神智让他只能分辨出说话者是他不能违抗也不忍忤逆的主子,却完全不明白话中含义。他喃喃地叫着主人,感到双腿被分开,一根冰凉滑腻的东西从股|间滑下,在前面绕了几圈,探到后部……主人……是主人吧……他放松□体,迎接粗鲁闯进来的物体。冰冷的东西在体内扭动着,癸仲只觉得肠子都被搅乱,双手伸下去还没拽出这根东西就被另一双有力的手按住,再也动弹不得。潜藏在心底的恐惧被翻上来,癸仲蜷起双腿、收紧后|穴、拼命扭动着身子,但那东西不但没有出来,反而愈发活跃。蛇……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癸仲惊惧地瞪大双眼,却只看见少年狞笑着舔掉唇上鲜血,露出整齐的皓齿。精神完全崩溃,凄厉的惨叫从房中溢出,震得天上也掉落许多雪粒。癸仲无意识地挥动着双手,几次后终于将不断压下来的恶鬼推开。“呃——”毫无准备的许骏被癸仲大力推开,头砰一下撞在地板上。死士全力一击,撞出了他情不自禁的痛呼,幸而也撞回了他几分神智。许骏晕晕乎乎睁开眼,只见他决定要放在心尖上呵护的男人缩成一团的身子颤抖不止,而男人的双手正努力抠|挖着后‘穴。愣怔中,床单上的殷红进入他眼中,不断扩散开……“阿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