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让他来对峙。”瘦子说。
“对什么对。”柏沁道,“留个电话给我,等我和他了解完情况属实,再讨论下办法给你答复。”
“那不行,我们今天肯定要拿着钱回去。”瘦子说,“如果一分钱拿不到,我们和那边也不能交代啊,大家都是打工的,对不对?”
柏沁道:“说了我要去问问,你们听不懂?”
柏沁看了眼手机:“我这儿也上班了,现在跟你们就是闲聊扯皮,如果你们继续要扯我只能先报警,我知道去警察局也就是调解一下,你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钱,对不对?我们也别弄那么难看。”
“你威胁我啊?”瘦子说。
“没威胁。”柏沁说,“还有两分钟啊,我很忙的,两分钟后要么报警要么走人。”
然后柏沁就站在那边看着他们。
他身高比起两人不矮,双手插袋站着,总还有种压迫人的威慑力。
最后两个人败下阵来,道:“转告孙树,想和解就直接存钱,可以给他免一点滞纳金,我们主要也就是想拿回本金加点利息。”
“知道了。”柏沁跟着他们后面,走到了电梯门口,亲自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才回了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旁边有个人拍了拍他,柏沁回头一看,是一脸惊恐的孙树。
“老大……”
柏沁一把拽住他的耳朵,强行把他带进了茶水间。
“等等等等……”孙树低声缩着脖子,“老大疼疼疼耳朵耳朵耳朵……”
“耳朵给你拽掉!”柏沁牙咬切齿低声道,说着把茶水间的门关上,背靠着桌面,“给我交代怎么回事!”
“老大你能不能先别问……”孙树说。
柏沁打量了他一会,孙树扶着自己的黑框眼镜,几天不见总有些憔悴的样子,他缩着脖子靠在茶水间的门上,低声道:“老大对不起……刚才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但我没敢出来。”
“为什么忽然借那么多钱?”柏沁问。
孙树挠挠头:“……也不是忽然。”
柏沁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动作不重,孙树却有些害怕地缩起了脖子。
接着他踌躇半晌,才靠在墙上说起:“我大概四个月前,因为和女朋友谈婚论嫁,她要求我全款买房。我现在的存款吧,付个首付勉强够呛……但付完,我不光一点积蓄没有,甚至可能还没办法付装修款……我和她沟通完这件事,就想说把结婚这件事先搁置一下,她之后表示首付就首付吧,过几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