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一忍。到天亮就好了。总不能永远都怕黑,或许下次就不会这么害怕了。黑暗中,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见门口有动静,像是有人挪动什么东西。贺年顿时后背发凉,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贺年,你在吗,开门!”“小年?”“在的,我在!”听见熟悉的声音,贺年心跳的很快,也顾不上穿鞋,光脚跳下床摸黑往门口靠近,期间还撞到了桌角,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屋外雨势不减。储西烬打着雨伞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贺年看着男人惊喜交加,无法形容复杂的心情,几乎染上哭腔:“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雨伞在地板上积了层水,储西烬脱掉湿透的外套,见贺年没事松了口气,他带了小台灯,放在茶几上几乎整个房间都亮了。“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贺年眼眶隐隐发热,心里像是注入一股暖流,尤其是听见先生说不放心,过来看看,再开口,语气里藏了丝委屈:“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以前没有这样停过电,我不知道……”他拿着毛巾跪坐在沙发一侧,将毛巾展开再按在储西烬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柔的按压着湿漉漉的发丝,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又跑进厨房泡了杯姜茶。“先生,喝杯姜茶驱寒,淋了雨可能会感冒。”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储西烬喝了口热茶转头安慰道:“没事了,现在还早,你去睡会吧。”最终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自从见到储先生以后,贺年就特别多安心,以至于关了台灯他也一点都不害怕。听着外边吵杂的雨声,他把被子偷偷往旁边多挪了点。忽然,他被人从身后抱住,储西烬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声音很低沉,带着点疲惫感:“有点冷。”贺年不自觉的弓起身子任由男人抱着,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暖炉似的,浑身都是烫的,包括耳朵,确实适合取暖。湿热的呼吸洒在颈间,惹得皮肤阵阵敏感颤栗,可他贪恋这个怀抱。储西烬抬手抚上贺年的耳廓,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停电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贺年哽了下:“外边在下雨,时间又太晚了,我怕打扰到你,或许没多久就会来电,而且没几个小时就会天亮,我不想总是给你制造麻烦……”他在害怕,怕储先生觉得困扰,有一天会厌烦他,留下他一个人。“贺年。”储西烬很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下:“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被人担心,被包容的安全感总会把情绪无限放大,贺年像是收到大礼物的小朋友,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心里酸酸胀胀的,他突然想讨要一个拥抱。“先生……”贺年挣扎着转过身,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主动环住男人的腰,将脑袋轻轻贴在胸口处,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猫,敞开了柔软的肚皮,想得到主人更多的怜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想问的太多,到时来最后只剩这么一句话,他又被人摸了摸脑袋,储西烬说:“上次带你去游戏室,你站在走廊怕黑。”台风跟暴雨比他料想中的更严重,f市水位不断上涨,晚上十一点开始,特大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又刮起大风。从书房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情况,几次想打电话,但毕竟贺年已经二十岁了,不至于真的出什么事,储西烬压下心头的担心,直到停电。他心头一跳,毫不犹豫的下楼拿钥匙出门。慢慢的,贺年情绪平静下来,脸也跟着发热,他下意识的抬头,鼻梁蹭上了男人的下巴,雪松的味道强势入侵。“先生,好像有点儿热。”贺年默默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两人之间稍稍拉开距离。他发现先生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无名指落在了腰窝处,本就是敏感的地方,随着指尖的摩挲,激的贺年眯起眼睛细细颤了一下。他觉得身体上有些说不出的难耐,陌生的感觉,小腹好像有点胀热,迫使他他弯着腰,双腿忍不住合拢,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窗外毫无征兆的一声雷响,贺年舔了舔嘴唇,有些害怕的向男人靠近,动作间膝盖抵在了一处灼热,他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又动了两下。“安分点儿。”储西烬忍无可忍,声音里的沙哑藏不住,手掌不禁加大力道,虎口牢牢卡住贺年的胯骨,不让他继续到处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