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洱点头,又捻了捻手心。
“对的。”我每次还会特别“深情”地目视着你下车,想知晓你会不会突然扭头。
这话不敢轻易去说,连同躲在公交站牌处无时不在打量四周的视线,和明明站在同一水平却屡屡不敢抬起稍许角度的余光。
想当初还总是纠结,害怕是自己放学后脚程太快,所以才会频繁错过。可是明明故意放慢了脚步,却还是撞不见他的身影。
能够相遇是幸运,不能相遇是命运。那堵车亦或是赶路的公交必然不会知晓她的良苦用心,满载便会上路、空乘便会等候。
当时执着于公交之谜的仅她一人,就连失落和欣喜都由此产生,沉溺沦陷之间,又怎么能头脑清醒,早些知道这未解之谜根本并无规律。
“尹洱。”
许是见她太久没有说话,寻攸骆在对面轻声唤她。
她这才回神:“在的。”
“不需要纠结什么,我说的是我可以开车去接你。”他轻笑,“我去年拿了驾照,开家里的车去接很方便的,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
尹洱扶了扶额,说起这档子事又开始焦虑。
恐怕高考结束就报了驾校,到现在还没拿到本儿的就她一个了吧。
“那倒是可以。”她舔了舔唇,明知道这也算是麻烦别人。可是她不想说谎,她也想早点见他。
“那就这样说定了。”他语气霎时明朗。
尹洱也一同轻笑:“是,说定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晚间又挂过一阵凉风,尹洱将被吹起的碎发撩到耳后。
“我到了。”他依旧未挂断电话,低沉的嗓音中裹挟了些同她这里的天气一般的清凉。
“好,早点休息。”
他极短促的“嗯”了一声。
尹洱这就以为结束,等着对面挂断。
久久不见反应,她刚想再问一遍。那头的人又道:“我其实打电话是还有其他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
一改往日里游刃有余的自在,他变得吞吞吐吐。
尹洱自然不急,虽然手心里已然捏了一把汗——有些紧张,他是要说贾清漓和他表白的那回事。
他声音比方才更低:“你看我今天很凶吗?”
“?”
尹洱有些愣神,实在是意想不到。
“没有啊。”
“我其实平时不是这样。”他别扭说完,深吸口气后又重复一遍,“我平时不这样,还挺亲和的。”
“我知道。”尹洱安慰他,没想他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不自在,“你没有凶。”
他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