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心里这么琢磨,目光便看向年氏,哪知道年氏看见她的目光,竟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花开不由得一惊,年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她做了手脚?不应该吧?这时候,德妃娘娘说道:“花开呀,不是本宫说你,在圆明园住的日子也太久了,应该回府了。
这回德妃娘娘的话说得虽然不是很婉转,倒也没有故意为难的意思,花开忙说道:“额娘,上次本来王爷也说回府的,后来圣驾回京住在畅春园,王爷就说在圆明园住来往方便些,所以搬回府的事儿就耽搁了,如今圣驾回宫了,王爷自然也该搬回王府的。”
德妃娘娘点点头,又对着乌喇那拉氏说道:“你当老四的家,这些年一直都不错,连着万岁爷也是夸过你的。以后还得好好给老四当好这个家,劝着他多去别的院子住一住,也好多多的开枝散叶,像盈月、弘元这样的孩子,多招人喜欢哪!万岁爷说起他们两个,就合不拢嘴。”
花开听着前头的话,心里还腹诽,听见后头夸赞她的儿子女儿,心里则美滋滋的,只不过若是弘元能留在身边就更好了。
乌喇那拉氏很高兴,她笑着应了,下意识的看了花开一眼,花开也不言语,谁稀罕当管家不成?操心劳力不讨好。
德妃娘娘对乌喇那拉氏和花开的态度甚是满意,说了几句便揭过这话不提,花开记得以前德妃娘娘对乌喇那拉氏好像也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乌喇那拉氏不一样了?似乎是从十四阿哥眼盲之后吧?德妃娘娘又跟完颜氏说了会儿闲话,安抚了一下小儿媳,完颜氏心情也好起来了。
盈月在德妃娘娘怀里呆了一会儿,便挣着要找额娘,德妃娘娘仿佛一下子想起一件事,忙说道:“花开呀,太后还捎了信来,让你来了尽管去慈宁宫看弘元……”
花开一听,当即高兴起来,能看到儿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不喜欢呆在永和宫里。
花开带着弘时和盈月辞了永和宫直奔慈宁宫,路上,弘时乐颠颠的问:“额娘,你说弟弟还能认识我吗?”
花开笑道:“你是他哥哥,他自然会认识你,不过他若是把你忘了,你可以多跟他玩一会儿,他就想起来了。”母子边走边说着话,哪知道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人,花开虽然看着他面善,却记得他是谁,实在是皇子皇孙太多了,花开又不经常见到他们。此刻她心中还在琢磨,看这个人这年纪,莫不是十五阿哥或者十六阿哥?
花开拿不准,想着自己是四阿哥的女人,不管他是哪个,自己占了长嫂的位置,只要他先打招呼就好,哪知道他竟然目不斜视的从花开身边经过。
不打招呼也好,花开本不在意,哪知道在两个人错身那一霎那,花开就听见他说道:“不过是个鸡冠花罢了,开得再好看,也比不上牡丹,到底根子臭……”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跟在她身后的九月都未必能听清。
花开被这话气得涨红了脸,好半天她才压住心中的怒气,问身后的嬷嬷们“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谁?好生无礼。”
没想到盈月的四个嬷嬷中还真有一个人认识,她忙说道:“回主子的话,刚才过去的是太子爷的长子弘皙……”
“原来是他!”花开早就听说过,弘皙从小也是被康熙皇上养大的,因为这个,他一向自视甚高,一般人入不得他的眼,怪不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骂她是鸡冠花根子臭,想来都是弘元惹来的祸事,弘皙原本最得康熙皇上的宠爱,现在这宠爱被弘元得了去,他年纪轻轻受了挫折就来找场子!
花开心道,刚才被弘皙气得糊涂了,当时就应该惩戒他一下,可惜那时候没反应过来,对,一会儿宴会上就给他试试药好了……居然敢骂她鸡冠花根子臭!那都是骂从良妓·女的话,她不过是寡妇再嫁罢了,居然把她比作妓·女!花开的心里,从没有今天这么恼恨过……
到了慈宁宫,看见了弘元,花开的心情才好了些,又跟着太后说说笑笑了一回,眼看着宴会要开始了,这才陪着太后一起去保和殿。
远远地看见弘皙和一群皇孙坐在一起,花开便带着弘时走了过去,原先这样的宴会,弘时有弘昀照应,花开不用操心,现在弘昀殁了,她这个当额娘的去关心一下孩子,倒也名正言顺,路过弘皙跟前,花开不动声色间,将指甲套上的药沫儿弹到了弘皙的脖子上。
以前的药都要吃到肚子里方才见效,花开嫌麻烦,这次制作的药粉就是直接下到皮肤上,这样下药方便,而且越发的神不知鬼不觉。
花开将弘时安置好,这才施施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宴席开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吃着这宴席上的冷菜总觉得胃里不舒服,热茶更是不敢随便饮,没有天晴在身边,她总是害怕有人算计她!现在因为弘元,她已经被很多人嫉妒了。
无聊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才结束,花开去接弘时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弘皙,见他居然没在,花开不由想,不会是药效发作了吧?虽说心中怀疑,到底没敢多问一句,其实那药用上,她预计也就是身上会起一些奇痒无比的小疙瘩,跟出水痘差不多,这也算是她对药品的一种改进吧!就是不知道真实的效果会怎么样……
花开时常检讨自己,她觉得让人变瞎变哑,有些惩治太过了,不过十四阿哥和年氏太过重要,花开当时只想着报复的快感,没想那么多,后来仔细想想,废了他们,无意中帮了四阿哥的大忙,可惜没法邀功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