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花开最近一直在养病?”
“是啊,根本没出过屋子。”
“哼!真是便宜了她!”乌喇那拉氏真是有些不甘心。
“……主子,奴婢有一件事儿一直不明白,如今李氏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二少爷将来也未必有什么机会,您……您何必冒这个险?”
“你懂什么!”乌喇那拉氏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当年我的弘辉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死?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要让她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儿。”
“可是当年那不是……”
乌喇那拉氏厉声说道:“不是什么?至少她是参与了的!”半晌,她又叹了口气“好好的一步棋,让钮钴禄·花开躲过去了……弘元和盈月,若是能抱养在我的名下,我也就知足了,多好的一个机会……”
郝嬷嬷忙安慰道:“主子,这事儿不急在一时,那两个孩子现在还小呢,主子至少有三四年的时间可以等。”
“我这不是琢磨着,孩子越早抱来越好嘛!对了,年氏那里怎么样?真的也是出痘了?怎么会这么巧?你敢保证钮钴禄·花开没动手?”
“奴婢一直派人盯着,没看到她身边的人动手。”
乌喇那拉氏有些失望“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她忽的又一笑,眯缝着眼睛说道:“还真是棋逢对手呢!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花开还不知道,她已经稀里糊涂的被乌喇那拉氏当做对手了,不过经过天晴的提醒,此刻她对乌喇那拉氏也上了心,一个没有孩子傍身,也没有强势的娘家,最后居然能当上皇后的女人,若说没有些手段,花开是怎么也不信的。她和孩子们吃过了早饭,整理好行装,便向乌喇那拉氏辞行。
乌喇那拉氏一听花开要走,心中有些不愿意,她若是走了,自己可就不好找机会了!乌喇那拉氏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妹妹这个时候搬动,怕是不妥吧?再说王爷也没跟我提起过。”
花开扬了扬眉“可是王爷昨晚跟我说的呀?难道姐姐今早上没见到王爷吗?”难道他家里后院都起火了,还去上朝吗?他就不为他的儿子着急?
花开话音刚落,四阿哥从门外进来了,他冷冷地说道:“她这时候走不妥当,那什么时候走妥当?难道等着人把爷的孩子都算计了再走才妥当?乌喇那拉氏!你自己说说,爷把这个王府交给你管着,你是怎么管的!居然让人算计到了爷的儿子身上!”
花开不着痕迹的往边上退了退,神仙打架,她还是靠边的好。
乌喇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成亲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一直也算相敬如宾,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今天竟然当着外人不给她脸面!想当初自己的弘辉被那贱人害了的时候,她就不信他一点没有察觉,只是拿不出证据罢了……一想到这个,乌喇那拉氏悲从中来,眼圈顿时便红了。
花开此刻恨不能自己变成隐身人,最好谁也看不到她,倒是四阿哥冲她吼道:“还不快走,等什么?”
花开行了个手帕礼,转身退了出去,一直到乘坐的马车出了雍王府,她才长出一口气,这王府里,还真是太让人感觉压抑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让他们健健康康的长大。她猛然又想起一件事,弘昀到底是哪一年死的?不会是今年吧?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转念一想,就算是明知道他这次会因为天花而死,自己不是也毫无办法嘛!
马车很快的就到了圆明园,这里的总管李进业老早就候在这里,看见王府的马车来了,他连忙紧跑几步迎过来,花开下了车,李进业便行礼:“奴才李进业见过侧福晋。”
花开微笑道:“免礼,你就是圆明园的总管?”
“正是奴才。”
“现如今,圆明园的风景哪里最好?”
“桃花坞的桃花开的正盛,不过,过几日就该谢了,奴才觉得牡丹台的景物尚好,再过些日子,那里的牡丹就要开了。”
花开笑道:“那好,那就去牡丹台。”一行人又坐了软轿奔着牡丹台去,坐在软轿上,花开问走在软轿旁边的李进业“李总管,我以前听王爷说起过北远山村,那里是风景如何?”
李进业笑道:“北远山村自然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春耕的时候,田野里一点绿色都没有,看着有些萧条,侧福晋若是有兴趣,不如过三两个月再去那里住。”
在牡丹台住下,就属弘时和重阳最高兴了,夫子暂时没跟来,两个孩子算是轻松了。
花开惦记着恒泰,隔三差五就派人去打听一次,后来听到恒泰病愈的消息,花开这才放了心,带着弘时和重阳去圆明园各处去逛,这里的风景的确名不虚传,曲院风荷、平湖秋月、别有洞天、武陵春色,都很美。
这一日母子三个逛到了北远山村,但见这里稻田遍布,村落鳞次,竹篱茅舍,巷陌交通,平畴远风,甚至还有有牧笛渔歌,到处都呈现浓郁田园景色,唯可惜者,还不到春耕的时候。
母子三个正玩得高兴,就见李进业匆匆忙忙赶来了,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侧福晋,总算找到您了,府里的苏总管亲自来了……”
花开笑道:“苏总管来了?什么事儿要劳动他的大驾?”
李进业还有些微喘“听说是……是……二少爷他殁了。”
花开顿时吃了一惊,赶忙随着李进业往牡丹台返,边走边问:“前几天不是还说好好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看了看弘时,小家伙根本不明白殁了是什么意思,正跟重阳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