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年多,那些事情居然在记忆当中被刷成一片淡影。「拜托你闭上眼睛好不好。」镇宇忍不住笑出来。于心居然张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等着镇宇的吻,害这性经验不谓不丰富的男人反而害羞了起来。「好啦!」原来以为只会是一个开玩笑般的吻,至少于心是这样想的,他以为自己对于镇宇不会有多少感觉,因为自己曾有一度非常讨厌他,更恨他抢走了致远。两人的吻一开始就没有客气这两字可言,相互着想要攻入对方的牙关,让舌头交缠着互不相让。两人的吻越趋激情,好久没有享受过性爱的于心,开始兴奋起来,也使的镇宇在放开他时居然感到有些失望。「果然如此!」镇宇像是做完实验般的点点头,满脸严肃。「你说什么?」「我没办法对任何人认真,不管跟任何人发生情感、或肉体关系对我来说都没差,我可以很轻易的吻你、抱你,就像我跟别人一样。」「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吧!」贼贼的笑起来,漂亮的脸上带着对镇宇的嘲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贼样。「如果是你不喜欢的人,你也可以吗?这其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你要试验不应该找我,去找个你讨厌的人比较准。」即使于心这样说,镇宇还是摇头:「我没有办法固定一个人,我就算脚踏许多条船,也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这难道你随便跟人发生关系,对致远不会有背叛的感觉?」「我不知道。」没试过的事情,于心不知道,更不想随意回答,想到他跟致远提出分手却没有得到一丝响应,就忍不住怒火高张。「不知道?」「这样好了,你跟我发生关系我就会知道我愧不愧疚了!」「咦?」惊讶于心说出这样的话,镇宇没动,他摸摸于心的脸:「别开玩笑,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哦!」「要做就做啊!」又不是女人,他干嘛为了致远守节禁欲,于心一火,直接开始脱衣服「你要不要?」「自己送上门的我从来没拒绝过!」镇宇笑,「不过这次例外,我不要!」「为什么?」「我担心致远生气。」什么理由!这句话证明镇宇的心中致远的份量比他重,如果于心记忆没错,镇宇应该喜欢自己在先。「嗯我跟他已经分手,我要跟什么人做什么事跟他都没有关系。」于心任性地拉镇宇「你不是跟任何人上床都无所谓?你不是喜欢我?」越得不到的越想要,这就是属于于心的固执与任性。「我不想做任何会让致远讨厌我的事。」「我就是想要。」于心硬脱镇宇的衣服。「你想主导吗?你自己来好了。」镇宇笑笑的说,很随便的倒在椅子上,仿似想要任于心摆布。于心衬衫脱了一半,瞪着镇宇高他十多公分的人,要他主导?想一想,两个人都觉得这情形很可笑,于心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是镇宇开始狂笑。「我我看我是不行。」于心笑的俯在镇宇身上,虽然他跟致远在一起时,一直是主动的那一方,可是对镇宇,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镇宇看于心笑的脸都红了,眼睛眯着,本来就秀气的他有种甜美的感觉。因为两个人动作的关系,他转头,很轻易的在他唇上一吻。「老奸,不是要拒绝我吗?」「这只是友情。」扶住他的脸,两人对望,脸上都是笑意。收拾好东西以及自己的心情,于心离开宿舍。从镇宇轻易的放手,让致远跟于心可以在一起之后,于心就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今天更证实了他的想法,镇宇何必烦恼他不懂得爱人,他那些不忠诚的爱情背后,却埋藏着他对所有人的在乎。哼着歌走出宿舍大门,一撇眼,见到致远站在门口呆立着,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于心。他有到镇宇的房间吗?他有听见两个人在房内的话语与行动吗?他在等他?这些都没有答案,因为冷战中的两人不发一语的错身而过。快步走开的于心与直立着没有开口的致远,他们的感情只锁在自己的心中,随着距离越拉越远,没有人回头。「这星期六我们去美术馆!」顺口定了一个约会,秦少钧转头看文易的反应。没有意料当中文易满脸笑容的欣然同意,文易微笑但犹豫的说:「离联考没多久了,你不多念点书吗?」「放心好了,我有照进度在念,你不用担心。」陪着秦少钧回教室拿东西,两人经过一个公布栏前面,上面正有活动告示,翔鹰与青萝的辩论比赛也在这个星期六举行,活动办的极盛大,邀请了各大高中的辩论社一起来切磋观摩。上面有致远学长的名字,文易停下脚步,看着致远的名字列在首位,排在众多菁英之上,雪铜纸张的海报反着光,让致远学长的名字镀上一层耀眼的光亮。「吴致远二年级最出名的好象就属他了!」「是啊!」点点头,文易专注的看着那个名字,致远学长似乎无所不能,但凡参加比赛定然名列前矛。若致远学长比之鸿鹄,自己只能喻为燕雀,怎幺能与之相比?镇宇就算选择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去找镇宇了,而对方也忘了他的存在吧?轻吁出一口气,听到秦少钧在身后问:「你想去看比赛吗?因为要看辩论比赛才不能跟我去美术馆?」「不是,只是想到致远学长他真的很优秀。」「你认识他?」「算是认识吧!」文易又一阵苦笑,不知道致远学长心中是怎幺看待他,致远学长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也有时候想起他时,却犹如一团迷雾,让人看也看不穿他的心意。反正文易也不需要看穿致远学长,他想看穿的是镇宇的心。而那是一个更艰难的任务。镇宇他现在在哪里呢?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距离好象越来越远了,这是不是跟一般情侣一样?因为细故闹翻,谁也不愿意先低头,在校园中你躲着我、我躲着你,就这样交错而过,从此没有再聚首。而自己甚至没有跟镇宇吵架,他只是想要先逃开一阵子,从那个冰冷的男人身边逃开,享受一下温暖的感觉。对少钧,文易知道这只是单纯的友情,并没有刻意利用少钧,但他的确喜欢跟他在一起。跟镇宇在一起一段时间后,文易都快忘了跟男孩子平等交往的感觉,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做什幺,遇到对方没空,也只是耸耸肩说没关系。跟镇宇在一起时,文易永远弱势,配合着镇宇的时间,等着他回房间,等着他回头看自己一眼,等着他把眼光从别的人身上移开。奇怪,明明离开这幺远,可是想着心却痛了起来。文易抱住胸口,好痛。「文易,你不舒服?」秦少钧被文易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不是!」文易摇摇头,他不是不舒服,只是被一种绝望感所支配,让他差点站不住。他已经两、三个星期没去找镇宇了,他居然不闻不问。好无情,他本来就知道镇宇是这幺无情的人了。轻轻一声咳嗽,秦少钧比文易更先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阶梯下,一个火光呈拋物线飞出,他把抽到一半的烟往地板一丢,用脚扭了几下,简单几个动作潇洒俐落。又是他?秦少钧看着他慢慢走上阶梯,用眼睛瞄着文易。「文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