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你别无所求、我可有所求!你根本不重视我的存在,我要在你的课业、社团、还有什么辩论队当中,努力的争取一点点时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别拿那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你口才好我知道,你要针对爱的本质来申论、来阐述,我根本说不过你,可是我的感受就是: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说实在,这跟他们以前的相处没有不同,可是现在身为致远的恋人,于心一天比一天受不了这种被忽视的感受,偶尔致远会到泳池来看他练习,可是不一会儿就因其它事情而先行离去,撇下于心一个人。致远根本不重视我,我是可被代替的这种感觉随着交往,一天天的加深「我爱你,于心,你不要想这么多,我很重视你,真的。」看到于心气的几乎哭出来,致远连忙走近他,拉住他的手,轻声的安慰他。他真的不愿意于心为了他生气、甚至伤心,可是这种情形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多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心不是女孩子,就算他是女孩子,也不是哄哄就能了事的。「光是说说有什么用?我根本感觉不到你的爱。」于心甩开致远的手,他不要了,这种不完整的爱他才不想要呢!「我要跟你分手。」「分手?」致远一下子被于心爆炸性的宣言弄得头昏脑胀,他不了解于心怎么会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跟他提分手。他不过只是要参加一场辩论比赛罢了!「于心,你别任性,你先回家,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好好的谈一谈。」「不用了,我要跟你分手。」说着,于心脸上淌下两行泪,他紧紧深锁的双眉,所蕴含的已经不只是怒气,而是一种长期受到忽视的委屈,他不甘心的用手抹去脸上的泪,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脆弱的流泪。「分手!听到了没有?」于心大喊,看到致远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越来越生气,用力捶桌子「听到了没有,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听到了。」致远抬起手来,拨自己的浏海,他不但没有把浏海拨开,反而让浏海遮到眼前,让于心看不清他的双眼,他手上还拿着笔,百般无聊似的用手转着。「然后呢?」于心要听致远的回答。「我再想想,你先回去吧!」于心没想到致远会这样回答他,不管是赞成或反对,致远都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走就走,你今天赶我走,以后就别想来见我。」于心夺门而出,用力的把门摔上。本应回家的他,却气匆匆地跑上楼顶,把自己藏在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偏僻角落。「臭致远!什么啊!」于心一边骂,一边发现自己止不住满面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沾湿他整个面颊。「你有没有发现不对?」「有,高气压跟低气压又同时出现了。」「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前」「怎么不记得?那段日子超级恐怖,走进教室都不敢大声说话。」副班长杨秀娟跟副体育股长袁建青交头接耳,已经三天了,他们发现到致远跟于心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以往一有空就腻在一起的两个人,现在形同陌路,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致远本来有找于心谈谈的意思,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变的不理不睬,根据小道消息,致远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到游泳池去等于心回家,这个征兆让二年十班挂起三级以上的狂风警告。这些情况看在其它同学眼中,一个个俱是心生疑惧,战战兢兢。半年前两个人也曾经冷战过,一个人狂排考试、一个人利用体育课折磨同学,这些悲惨的记忆,没有一个人忘得了。眼看致远的心情越来越差,于心的脾气越来越坏,他们再也忍不住的请求杨秀娟跟袁建青这对居于次位的最佳拍档想想办法,要不然这一文一武的校际风云人物,在班上刮起龙卷风,二年十班将死伤惨重、尸横遍野。「我看,制造个机会让他们说说话就应该会好了吧?」「机会?哪来的机会?」「机会是需要制造的啊!」杨秀娟打了袁建青的头一下。「怎么制造啊?找个手铐把他们铐在一起,丢到荒岛上,让他们同甘共苦,患难见真情?」如果不是太多现实因素的阻碍,袁建青这个方法实在不错,难得这个大脑细胞绝大部分用在足球上的人想得出这个主意,杨秀娟点点头;「差不多这种程度就可以了。」「算了吧!我们要怎么把他们关在一起?」「这个嘛」此时,一本课本插在他们中央,隔住他们的视线,两人同时抬头一看,致远正抿着唇微笑。「上课铃响后请不要任意交谈。」有礼的笑容让袁建青感到一阵寒意。「是,是!」他呵呵的笑,笑的一脸呆样。致远回他一个亲切的微笑:「知道就好。」他走回座位上,特意绕路不从于心身旁经过,这让杨秀娟跟袁建青更忧虑了。情况每下愈况。「笨蛋,你干嘛笑的这么呆啊?」杨秀娟抱怨。「对象是致远耶!我才不敢跟他硬碰。」「唉!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两人同声一叹,没有人可以力挽狂澜,拯救他们日益悲惨的生活。在冷翔的教室前面,镇宇终于拦截到冷翔,没有刻意的回避,他被镇宇一拉,回身转向他。冷冷盯着镇宇,冷翔脸上毫无表情。「找我有事?」「最近你都不管事了?」「我有管事,只是你没有看见罢了,我明天呈一份纪录给你,我把每天的工作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冷翔堵住了镇宇本来想好的质问,想要用组织的事情来当交谈的借口,但现在他却一件事情都想不出来,那些不法的勾当根本没有进入镇宇的脑袋,他心里只想知道为什么冷翔要跟他冷战。他吩咐:「跟我到宿舍一趟,我有事要问你。」摆出不亚于冷翔的正经表情,镇宇转身走在前面,却发现冷翔没有跟上来。回头用质疑的眼光看他,夕阳从斜后方射过来,让背着光线的冷翔脸上一片阴暗,看不真切。冷翔淡漠的声音更让人听不真切。「我不想去。」「那就在这里谈,你直接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这些日子对我不理不睬,形同陌路?」当机立断,没精力跟他迂回前进,镇宇马上提出自己的问题。「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子不是吗?」「不,不是的。」冷翔对他的态度绝对不是不闻不问,镇宇已经习惯他站在背后当影子,当他无形的力量,也习惯他没有温暖的关怀,一以及句一句压抑住情感的问候。「那是怎样?」冷翔反问。「你怎么对我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不知道。」「那你又怎么对我?」「我」两个人都回避正面回答问题,镇宇不想挑破他需要冷翔,冷翔也不愿意表明他自己的心情。看到镇宇哑口无言,冷翔笑了,这种感觉真舒畅,决定放手的感觉真好。当他知道镇宇对吴致远的要求后,自己的心陷入一片绝望,找吴致远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实度,也找骆于心挑拨,完完全全乱了方寸,而后他开始反省这些年来跟镇宇在一起的日子,他觉得自己累了。做了一些幼稚的事情之后,冷翔觉得自己可笑。疲倦于永远跟在镇宇身旁却得不到他任何一丝响应,他在一夕之间决定放手,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找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不用时时刻刻想着镇宇,也不用替他担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