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你在里面吗?"致远问。"什么事?""你身上是不是有伤?看你行动好象不便?"一阵沉默,唯有水声,于心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就像致远问他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他死也不肯说。致远决定采取行动。"于心,我可以进去吗?""干嘛?我在洗澡耶,白痴。"于心嘟嚷了几声,声音低下去。致远见于心没反应,自己拉开浴帘进去。"干嘛!"于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致远面朝墙壁的压住。"别动,我看看。"于心果真没动,他顺从的让致远检查身上的伤口,于心整个背部暴露在致远的面前,水龙头没关,热水毫不留情的洒在两人身上。致远将自己的手指探往于心的私密处,从肉眼看来有一些皮肉擦伤,探往内部,于心瑟缩了一下,致远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染着血迹。滴滴答答地水声,冲刷着两个人的思绪。知道自己的秘密被致远发现,于心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无法启齿,让致远亲眼见到也好,他就无须自白了,好友的举动虽然让他感到些微尴尬,但他没有被侵犯的感觉。致远则是心疼地想哭,证实心中所想后,致远激动的抱住于心。于心不动也不说话,致远的动作好温柔,无言的安慰使他泪盈于睫,这些事情,他怎么开口?他既不敢跟母亲说,也不想让致远烦心,所以只好硬撑着上场,在两校的学生面前丢脸。"你"致远欲语还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告诉你。也对不起,跳水比赛让所有人失望,让学校丢脸了。于心在心里默默的说。感觉到好友用力的抱了自己一下,于心的泪缓缓落下,终于有人明白了他的痛苦。致远转身出去,不顾自己全身是水,湿淋淋的脚步一路延伸出去,他奔出休息室。镇宇等在休息室外,见他出来挑了一下眉,这下好了,致远真的生气了。致远走到他身边,一拳打在镇宇身旁的墙上。"于心他被强暴了。"于心变的比平日沉默,失去平日灿烂的笑颜。还是有女孩子来找他说话,但他总是窝在位子上不理,阳光下,他的头发闪着光芒,沉静慵懒的于心,看起来像一只贪睡的猫。"骆于心,怎么又在睡觉?旁边的同学叫他起来!"致远连忙推推于心,最近一次换座位后,他特地换到于心身边。"于心!""干嘛!"于心直起身来,翻翻自己的课本"教到哪一页?"他睁着迷蒙的眼,恍惚的表情让人不忍对他生气。"现在是英文课,快点把你的国文课本收起来。"致远摇头,虽然以前于心对课业就不太在意,但最近越来越严重,上次比赛的打击使他把所有的心力花在练习上,希望可以一雪前耻,但这也影响到他上课的体力。在课堂上睡觉已经成为他的常态。致远没有阻止他,如果这样疯狂的练习可以让于心好过一点,他愿意支持他。例如在一些小考时,丢张写满答案的纸条给他,这是以前致远不愿意作的,但现在他愿意多纵容于心一点,只要于心过的快活一些,他愿意放下自己一些不必要的原则。他跟镇宇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中止,这一段时间,致远只想要守在于心的身边,对于镇宇毫不依恋。他的心中有歉意,但感情无法勉强,他在这方面完全倒向于心。再见到镇宇,是在放学回家途中。他在教室念书念到九点,经过学校附近的巷道,几个血淋淋的人被丢到他面前。致远有些惊骇,退后数步,才看到一个人影走出,镇宇的衣服上沾着血,后面跟着几个拿着棍棒的人。"镇宇,你又在欺压同学了?你若是太过份,我就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致远摆出班联会主席的架子,但致远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跟镇宇有特殊关系,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难保他不会明哲保身,当作没看到。"这些人有参与伤害于心。"镇宇随手抓起一个人,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鼻血染的白衬衫一片血红。"他们?""不止一个人,伤害于心"镇宇一边说,一边踹了那两个人几脚。"还有谁?"致远想起于心身上的伤,一股怒气涌现。"都是青萝高中那边的人据这两人说,至少还有三四个。"那两个青萝高中的学生缩在墙角,用手捂住脸,抖的如风中般的落叶。镇宇向后一伸手,一个跟班递来匕首一把,镇宇蹲下来,将刀子抵在其中一人下巴。"麻烦再说一遍,你们怎么对待骆于心?"镇宇的口气亲切,但他们当中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两个人抖的如风中的秋叶,其中一个没种地哭出来。"作了些什么事?""庭介说他可以任我们处置,所以有个人先上了我们也就跟着。""上?上什么?"致远生气的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抓起来,匕首擦过他的下巴,留下一道血痕,他愤恨有这么不堪的形容词用在于心身上。"拿来!"致远从镇宇手上抢下匕首,依样画葫芦的抵在那人脖子上"给我说仔细一点。""就是那个骆于心啊!他被我们四五个人轮流"那个人吓得口不择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致远发狠猛揍,拳头落在肚子、胃部,那人被致远揍得干呕不止,旁边的人越缩越远,庆幸自己没有多说话。镇宇制止致远,他抓住他的手臂。他漆黑的眼睛中,有一丝残酷的意味:"先别打了,青萝高中的班联会主席才是主使者。""是,我们去找陈庭介。"致远罢手,他知道青萝高中常聚集的咖啡馆,陈庭介八九不离十会在那里跟一些班联会的败类鬼混。"我们走!"看到吴致远走进咖啡馆,来者不善,陈庭介第一时间站起身来,选择正面迎敌。陈庭介笑容满面的说:"好久不见,近来翔鹰那边好吗?""别跟我打哈哈,我们上星期跳水比赛才见过。"致远面色肃穆。知道致远无事不登三宝殿,但陈庭介并不怕。吴致远是出了名的模范生,这辈子子只怕连红灯都没闯过,他顶多耀武扬威几句,还能怎样?何况真要动起手来,他还有一堆帮手在后头。被他提拔上来的副主席柳至轩走到他身边,"学长,没事吧""陈庭介,出来一下,店里不好讲话。"出去就出去,没什么可怕的,陈庭介不想示弱,点点头。"好吧,我们出去谈。"他悄悄吩咐柳至轩,"如果见到不对,马上来帮我。"柳至轩恭敬地点头,目送陈庭介出门。才刚走到旁边的巷子,陈庭介就发现黑暗当中透着许多人的呼吸,一声口哨,许多人已经团团围住他。"吴致远,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陈庭介对致远怒目而视。"说错了,卑鄙的人是我。"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眼眸当中有骇人的阴森,镇宇手持着一把西瓜刀,看起来非常吓人,陈庭介终于变了脸色。陈庭介强自镇定,双手在裤子上擦擦汗,背脊凉了一大截,叶镇宇是青萝高中的地下帮派老大,贩毒、恐吓、卖春样样都来,没事怎么会惹上这号人物?叶镇宇私底下虽是这样的人物,但他从来没被抓过把柄,出身政商世家,富有与势力兼具,这种人不能正面为敌。想起自己的大好前程,他决定挑软柿子吃。陈庭介看向致远:"你敢动我试试看,我会告到翔鹰,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致远不动,安静的口吻藏着怒火,可惜陈庭介笨得没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