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无甚感觉。我还是我,只是觉得对许多旁的事,并不很在意了。
我同迎萱,不像儿时那般亲近,但仍然是彼此最好的旧友,只是如今姜尚书亦不会让她随意出府,我们见得也是少了。她也难寻到机会去单独接近傅中衍,偶尔我们约出来一聚才可。
说到傅中衍,他于那次风蒲山庄后,不知怎的,也被允了可来上书房一同习课,不过是以大皇子伴读的身份。
即便是伴读,亦是极高的殊荣。要知道,大皇子兄可是未来的储君啊。
因着这一层关系,我同他,倒是经常相见,越来越熟络起来。
盛相欢作为我父王对外宣称的义女,已经于京城的贵女圈小有名声。
数月前,名门曲江宴上,只邀请了各府满足金簪豆蔻年华的女子,是以我没去成,而盛相欢,则刚好满足条件,便应邀去了。
具体什么情况我并不知,只知道,那日之后,酒楼茶馆中,也不时编排了关于祁王义女的说书一场,只道是那日她本因身份特殊,被排挤。最终却借着自己的温婉才情,收服了大众。
一开始,我的确对这个堂姐并不上心。但是盛相欢待我,却是极好。
再过几年,盛相欢便及笄了,到时,若谁欺负她,我定要帮她讨教回来!
而母妃,自从风蒲山庄过后,身子便愈发的虚弱,脸上也不似从前一般气血充足,倒总是皱着眉头,叫我好不放心。我十岁生辰过后,母妃便道要去青岚山佛堂礼佛两年。
我虽不舍,也只能相劝母妃早些回来,我同父王都会等她的。
眼角无意识的撇过桌角的惜蕊花,我用手抚了抚桌面许多的“正”字,不禁觉得遥遥无期,又仍然充满期待。
思及此,一只白色花斑的猫儿突然跳上了我的桌子,冲着我低声叫唤,我的思绪逐渐回笼,看着面前向我讨巧的猫,用空着的手抚了抚它的脊背,“一成乖。”
至于为何它是这个名字,也是有个由来的。
去年冬至的傍晚,我照例拿小刻刀在书桌一角上的许多个“正”字旁,又刻下一笔。
九岁夏天过后,某一天起,我便开始记伏城离开的日子。
仿佛每多刻下一个“正”字,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小一些。
生辰那日,他来了,又走了。于是,其中的一个“正”便少了一划。
到这日,已有二百零一个完整的正字。
“郡主,姜小姐来了。”刚刻完一笔,逐虹便进来告诉我。
我吹了吹桌上刻下的小屑,然后站起身子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