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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头灯还亮着,但被调暗了,只有一道微光照在远处的墙上,使床笼罩在阴影中。枕头上有一缕黑发。达克尔斯摸着墙壁去找电灯开关。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按了下去,彷佛这样会使灯光轻柔地、慢慢地亮起来,照亮房间,免得法伦被强烈的灯光惊醒。房间被照亮了,没想到灯光这么刺眼,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地走到床前。她没有惊叫,也没有昏倒。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朝下看了一会儿法伦的身体,微微地笑了笑,似乎很吃惊。她毫不怀疑法伦死了。法伦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但是冰冷无神,就像是死鱼的眼睛。达克尔斯护士弯下身来,直盯着它们,彷佛希望它们重新变得明亮起来,或者只是徒劳地在她眼中寻找一抹自己的影像。然后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关掉了电灯,将房门从身后关上,离开了房间。她像梦游一样沿着过道摇摇晃晃地走着,双手扶墙,稳住自己的身体。

一开始,学生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归来,然后三双眼睛突然盯住她,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表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彷佛在问:「怎么啦?」达克尔斯倚在门柱上,张开了嘴,却没有说话。她的喉咙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下颌在不住地发抖,舌头粘在了口腔上,双眼却在向她们恳求。她们盯着她看了半天。声音终于从她的口腔中发出时,却显得异常平静,只是微微有点吃惊:「是法伦,她死了。」

她就像一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一样微笑着,极为耐心地解释:「有人谋杀了法伦。」

房间里面空了,她一点也没意识到她们已经一齐冲向走廊,只留下她一个人。水壶尖叫起来,壶盖在水蒸气的冲击下扑扑地响着。她小心地关上煤气开关,皱着眉想心事。然后她慢慢地,就像一个被赋予了重大任务的孩子一样,拿下了茶叶罐、那个精致的茶壶,以及配套的茶杯和茶碟,轻轻哼着歌,开始为法伦准备早茶。

第三章大楼里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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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理学家来了,先生。」

一位刑警将他那一头短发的脑袋伸进房门,向房内看了一圈,抬起了眉毛,表示疑问。

亚当&iddot;达格利什警司正在仔细检查死亡女孩的衣服,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那6英尺2英吋高的身躯极不舒服地挤在床脚和衣柜门之间。他看了眼表,10点08分。迈尔斯&iddot;赫里曼先生总是来得很快。

「好吧,费宁,劳驾他再等一会儿,好吗?只要一分钟,我们这里就完事了,然后才能让一个人出去,腾出地方让他进来。」

伸进来的头又缩回去了。达格利什先生关上衣柜的门,费力地从衣柜门和床脚之间挤出来。这里肯定再也没有地方能容得下第四个人了。指纹专家高大的身躯占据了床头桌和窗户之间的空隙,身子几乎弯成一只虾米,右手正在仔细地将木炭粉刷上一个威士忌酒瓶的表面,左手则捏住瓶塞旋转着。瓶子旁边有一个玻璃杯,上面有着女孩清晰可见的指印和其他痕迹。

「有什么发现吗?」达格利什问。

指纹专家停了一下,又仔细地看了看。「一套完整的指纹印出来了,先生,都是这女孩的,没发现其他痕迹。看来这个卖酒的家伙习惯在包装之前先擦一遍酒瓶。我们来看看酒杯上有什么,那会很有趣。」

他向酒杯瞥了一眼,提防着别人去动它。酒杯从女孩的手中落下,轻轻地悬吊在在床罩垂下的一角内。要等到拍完最后一张照片,他才能开始做检查。

他又弯下身来继续检查酒瓶。他身后苏格兰场的摄影师设法将照相机和三脚架放到右边的床腿处,达格利什注意到那是一架新的荷兰康宝相机。卡嗒一声,闪光灯亮过,死去女孩的影像向他们扑来,悬在空中,落在达格利什的视网膜上。它的颜色和形状渐渐显现出来,在那个冷酷的瞬间闪光中扭曲。长长的黑头发在白枕头的映衬下变成了一顶乱糟糟的假发;呆滞的双眼就是两个向外凸出的大理石珠子,好像正在发生的尸僵要把它们从眼窝里挤出来;皮肤又白又光滑,彷佛在拒绝人的触摸,看上去像是一层人造聚乙烯塑料膜一样,坚韧而不可渗透,整具尸体像一个怪异的玩偶,被随意地扔在枕头上。达格利什眨眨眼睛,抹去这个巫术般的影像,再次看着她时,她又变成了一个躺在床上的死女孩,不折不扣地死了。那个扭曲的形象又一次向他跳过来,僵直地浮在空中。这时摄影师用一架宝丽莱一次成像照相机拍了两张照片,给了达格利什,这才是他需要的。然后他们的工作便结束了。「这是最后一张,完事了,先生。」摄影师说,「我这就让迈尔斯先生进来。」他把头朝门转过去。指纹专家满意地嘟囔着,用一把镊子从床罩中小心地举起那个酒杯,将它放在威士忌酒瓶旁边。

迈尔斯先生刚才一定是在楼梯平台那里等着,现在一路小跑着朝这里来了。他身材圆胖,硕大的脑袋上长着黑色的卷发,一双热情的眼睛小而亮,给人一种亲切、随和的印象。他随身带有一股音乐厅里的愉快气氛,还总是发出一种淡淡的汗酸味。让他等这么久他也并没有不高兴。对于迈尔斯先生,你可以把他当作一个天赋异禀的法医病理学家,或是一个业余的江湖游医,随便你怎么看,都不会使他动怒。他的名声很响,最近还被晋封了爵士,可能原因就在于他坚持一个原则‐‐不管他人地位多么低贱,决不随便得罪。他向就要走的摄影师和指纹专家打招呼,就像他们是老朋友一样,还直呼达格利什的教名,但是这些礼数他都做得很敷衍。他挪动着身躯挨近床边时,就像中了魔一样,已经全神贯注,无暇他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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