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怔了下,想不到翠姨会问她这些问题,那么,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此男人“二十二,十八岁以前都在国内生活,后来才到了加州,我只和妈妈两个人,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雪落淡淡答着,轻轻悠扬的声音,甚是好听。“哦……对不起……”翠姨表情黯然了下,伸手环住雪落瘦弱的肩头,表示抱歉。“好啦好啦,吃饭去,以后,有的是时间谈家长里短……”费尔顿打断她们,兀自站起身,翠姨也忙应和着:“是是,先去吃饭吧,肚子都饿了吧?”晚餐很丰盛,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菜肴,看着都能让人垂涎三尺。费尔顿坐在长餐桌的顶端,苍穆和翠姨分别坐于桌子的两侧,雪落坐在苍穆的边上。原本以为,会用西餐,结果,看了眼餐桌之上,全是中国菜。“雪落,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不讲究用餐的……”翠姨望着雪落开口,又指着面前的菜式,“这些啊,全是潮州菜,老爷子小时在那里呆过,特别喜欢那边的口味,穆也是,特别喜欢吃那里的菜式,所以啊,家里专门请了潮州师傅……来,雪落,尝尝……”佣人将刚分出的汤端到雪落的面前,当然,美味可口,哪会有不好吃的?这让她想起了她的小时候,只是,太久远了,几乎都已忘了。没有吃多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是真饿了,可是到了这会儿,却是吃不下,翠姨一直在说,直到他们离开时,还在问她:“雪落,是菜不合胃口吗?怎么只吃了那么一点点?”“没,已经吃得很饱了……”她对着翠姨笑,灯光之下,那笑犹如一室绽放的昙花,艳丽四射。“穆,可别欺负雪落!”翠姨却突然间对着身边的苍穆道,又抓起他的手将雪落的手塞入他手掌心,“要记得,多带雪落回来……”室内打着空调,不冷不热,刚刚好,雪落的手也并不冷,但握在他的手中,仍然感觉到他手心中的炙热,她的心里跳了下,突然间就想到了婚礼上,那个吻。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低头吻她,她也在被他揽过之时僵硬了身体,可是,他却只是落在她的脸颊侧,淡然薄凉的吻,犹如那一刻,她碎了一地的心,而他掩饰地那么好,好到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正拥着她,深吻。“知道了……”他望向翠姨,轻声答道,随后,牵着她走了出去。浴室冲突(一)外面有些微热,灯光影绰,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大步走在前面,雪落跟着他的步伐,不免有些跌撞,后面,是送出来的一干佣人。她想抽回手,却发现被他抓得紧紧的,手心中,不免微微冒汗。一直走到了车子边,他开车门,一手护着车顶,让她小心坐入,那动作,让她有瞬间的熟悉感,仿佛视她如玉如宝,呵护有加。他从另一边坐入,车子内瞬间盛满他的气息,只是,关上了车门,密闭的空间内,隔断了外界所有的一切,却只让她感觉寒冷。仍然是沉默,这一路,全都沉默。回到了原来住的别墅,车子才停稳,他便已开了车门下车,似乎都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她。雪落倒并不介意,只是很奇怪,他今晚?会留下??但还没有细想,就被另一事占去了思想,她急匆匆下车,忙四处找起雪白来,都不知道它有没有受伤,或者一惊吓,又跑丢了?总算,在花园的草丛里,找到了蜷缩在那里的雪白,一听到她的声音,忙呜呜着。黑黑的眼珠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澄澈。“雪白乖,伤到哪儿啦?哪儿疼啦?”雪落伸出手去抱它,它却一下子哇哇大叫,挣扎着站起来,却又摔下去,她才发现,雪白前面的脚一直不肯着地。“雪白,让我看看,我们包扎一下,明天就会好了……”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去,雪白似乎也不抗拒,知道她不会伤害它,任由她抱起,朝屋内而去。处理好了雪白,才发现夜已深,雪落敲着肩膀上楼,进了浴室洗澡,平时都是冲洗下完事,而今天却是鬼始神差,看到那锃亮的浴缸,居然就此放了水浸泡起来。而最最主要的,是她早忘了这屋子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正当舒适得快要睡着之时,浴室的门毫无预警得打开,她也在那一声动静之后,迷糊的脑袋彻底醒转。瞪大着眼看到门口进入的人,她迅速得拿起放在一边的浴巾就此裹住深陷水中的躯体,而他,也在看到她时,似乎怔了下。但只是须臾,便对于她的恐慌与尖叫视而不见,只是悠闲地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得洗着手。浴室冲突(二)“你洗澡都不锁门吗?”他轻悠悠的声音响起,把这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可是,他才是闯入的那一个人,凭什么要说她的不是?“你进门都不敲门吗?如你这样的人,居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她的声音细细柔柔,却是有着无限的倔强与勇气,他放在水龙头之下的手顿住,俊郎的脸霎时扬起笑,偏过头,直直望向浴缸中的她。雪落因为他的眼神而瑟缩了下,让自己的身子更浸于水中,而他,却是朝着她走了过来。在浴缸之前蹲下,他的眸子从她的脸上,一路滑向浴缸中她裹得严密的身子上,嘴角浮着一丝轻笑,后又盯着她细致美丽的脸庞:“我以为,你是故意留着门让我进来的……”门,她是没有锁,不是她不锁,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锁。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也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人闯入,于是就那么疏忽了。可是,她未曾想到,她的疏忽,居然会惹来他如此恶毒的语言。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想要他的ji女?她不禁冷笑:“穆少爷,我还没有那么恬不知耻!不要把你自己的思想,强加于别人的身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么会戴面具!”她说着,就那样在他面前站起身,一手紧紧抓着裹在身上早已湿透的浴巾,裸露出雪白性感的双肩,而她什么都不在意,就那样走出浴缸,昂着头,从他面前走过。他却一把抓住她,大大的手掌,将她纤细的胳膊紧紧攥于手掌心中,他的身子渐移至她的面前,由上而下盯着她:“你要明白,即使我现在要了你,你也做不得任何的反抗!”她却突然间笑了,雪白雪白的小脸,没有因为这蒸汽而变得红润一点,似乎有股绝决的味道,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颈窝中,看起来有股狼狈,而那眼,清澈纯净的大眼,却没有一丝惧怕,直直望着他:“那还得要看,穆少爷有没有这个兴致了……”语气很冷静,面容也很平静,只是,那紧抓着浴巾的手,仍然有丝颤抖,而他想不通,这么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女孩,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单纯?在面对他这样一个男人之时,居然还要逞强逞能?他扬起性|感的唇角,更是凑近了她:“是的,我有……”声音低低地,有着不可抑制的暧|昧,也在瞬间,看到她大大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的笑意更甚起来。大掌从她如玉的胳膊到达她紧攥着的手上,另一手,却拂开她颈边的发丝,那么轻柔,都让她感觉不真实,如他,也有这样的时候?可是,心里还是乱跳起来,到了此时,才真正明白,她将自己逼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她的身后,将退无可退。责任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快要窒息,这四周围,都是这个陌生男人的气息,她不敢动不敢出声更不敢反抗,一想到接下来她将要承受的,她的胃便翻滚起来。男人可以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做那档子事,可是女人根本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