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呀,好累呀。
我们用着双脚,行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找人来接我们,全是因为我们俩都忘了带手机。
方才的黄昏,已成了黑夜,仅仅几个路灯佇立于路边,如果现在招车,大概会被当成幽灵吧。
我们两人累的一路上都没有对话,除了零星几隻蝉的鸣叫声外,实在是一片寂静。
回头望去,不自觉忆起了雨滴降落的那一日,结满水滴的睫毛,有些模糊不清的那男孩,身子乾瘪,肤色黝黑……
我愣住。
我的脚步停止,只留下缘恩细小的跫音。
远处灯光下,有个人的影子,是一位身子乾瘪,肤色黝黑,身高很高,看上去却营养不良的男人。
就像是成长过后的小黑。
「蔓蝶?」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
世间哪有那么幸运的事,那位男人怎么可能是我一直想再见到的记忆中的人。
他应该不是小黑。
即便他处处流露出他的神韵。
费了一番功夫才到了火车站,我们刚好赶上末班车。
我们奔进车厢后,坐在座位上不停喘气,刚才最后一哩路根本是狂奔,想来就更是疲累。
待我俩平復下来后,缘恩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吗?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微愣,「……没有啦,只是看见一个人而已。」
「有人啊,我都不知道。」她说。
我看了一眼手錶,岔开话题,「我们午餐没吃,现在又过了晚餐时间,是不是该吃点宵夜。」
「好啊。」她说,她翻了翻她的背包,我也翻了一下我的,双方各自拿出自己准备的零食。
零食有带,没带手机。
要是我们带的都是手机,我们也不用慌忙地赶末班车了。
「我们竟然都记得带零食。」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