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秦昇去了前院,沈妧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就跟着姚氏回屋。
“他对你好不好?”
姚氏有眼睛看得出来,但仍是想问问女儿,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沈妧想了一下,有点犯难。
说好,确实好,吃穿住行,一一上心,比女人还要细心。
说不好,关上门,床弟之事太过于频繁,她身子骨弱,苦不堪言。
“还好吧。”
最后,沈妧笼统地回了三个字。
姚氏一直观察着女儿表情,看她面色红润,眉间间透着被男人疼爱过的风情,笑了笑:“对着我还不能说实话?”
“他,他有点黏人。”
沈妧实在羞于启齿,只能这么说了。
姚氏嘴角笑意更浓:“还是孩子气,男人黏你,说明他稀罕你在乎你,哪天他不黏你了,你才要烦了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跟秦昇说的有点像!
“他不找我,我也乐得清静。”
沈妧到底是年纪小,对那种事不热衷,不似秦昇血气方刚,初开荤,一旦起了头,一发不可收拾。
“说什么傻话,女人的福气都是男人给的,你们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可不能因为这种事置气,我药铺里有一味方子是专门调理阴阳的,待会我知会掌柜一声,让人送到你府上。”
这话说开了就有些羞人了,沈妧新嫁娘,抹不开面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便岔开了话题。
“母亲,我们过个几日便要动身回南平,那边还要办一场喜宴,小姑姑已经发了帖子定下了日子,只等我们回去了。”
“你小姑姑仁义,好歹是个继母,却不曾托大,由着你们性子来,按理说,你们大婚本就该在南平举行,再来这边补办个喜宴,如今本末倒置,换个主母可就没这么好商量了。”
沈妧年幼不记事的时候,沈毓芬就出嫁了,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想到即将到南平和这位姑姑朝夕相处,沈妧不免有点紧张,忙着追问小姑姑的事情。
“你小姑姑其实很好相处的,只要你不装,有事说事,不欺骗不绕圈子,她也会对你掏心挖肺,当年你父亲过世,我查出有孕,她还劝过我打掉孩子离开沈家,我还年轻,不能被孩子被沈家困住。”
回忆旧事,姚氏也是万分感慨,沈毓芬虽然张扬恣意,但为人不错,是她认为沈家人里面最善的一个。
沈妧听后对沈毓芬产生了一丝敬意:“小姑姑是性情中人,离家出走也是情有可原。”
沈家,太重规矩,也太保守老旧,呆久了会消磨人的意志。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她劝我别守着牌位过日子,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我至少还有你作伴,她呢,往后还有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久,她可怎么熬。”
姚氏和三爷感情不深,女儿嫁了人,她便想离开了,沈毓芬不一样,她嫁的是喜欢的人,心被禁锢住了,想走出来更难。
沈妧听着也觉得小姑姑实在可怜:“不如我到了郡公府多跟小姑姑说说话,多劝劝她。”
“不可,你才去那里,最忌交浅言深,你小姑姑毕竟在那边当了十多年的主母,你要她走出去,她难免多想,就算她不介意将管家权交给你,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也会隔上一层,更难处好了。”
沈妧也只是说说,心里透亮得很,之前床榻之间,秦昇也并未让她到了南平唤小姑姑母亲,还是按着姑侄关系处,这无疑也是在释放某种信息了。
秦昇素来冷情,跟沈毓芬的关系估计也只是相敬如宾,容得下对方,但很难亲近。
秦昇独自在沈家花园散步,逗弄几只月余大的小狗崽,狗妈在一旁盯着,干嚎几声,没扑没咬,估计是被秦昇周身气场给骇住了。
当然,动物也是有灵气的,狗妈妈大概也察觉到此人看着虽凶,但并无恶意,慢慢地凑近了男人,侧倒在他身旁给小崽们喂奶。
不久后,尤不弃一脸严肃找来,附在主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秦昇闻言面色微变,眸光幽深,轻吐一口气。
这家伙简直是活回去了,带着几个侍卫就敢出来。
秦昇到家时,秦冕正舒舒服服歪倒在前厅,吃着当地有名的糕点,抬手指了指:“这个,那个,还有那盘黄色的,回去时记得一样买两份,让皇祖母也尝尝鲜。”
还是刚出锅的热腾腾的点心味道最好,宫里那些做得再精致,等一级级查验完毕,端到他面前,早就凉透了。
秦昇还未行礼,便微转过头,利眼扫向秦冕身旁的侍从,对方抖了抖,小心翼翼道:“奴才已经先行试吃了,这些点心无毒。”
“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吃的那几块没毒,不代表一整盘里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