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座城被他们收服的服服帖帖,无一人敢反抗,就是因为他们的冷血暴律。
杀,欲意反叛者杀!
有人杀红了眼,事后才感到后怕。
他们杀的除了那些战场上的敌人,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住嘴!”大士兵叫听那人迷惑人心的话。
在这些士兵停歇的背后暗角,成欢紧靠在树杆旁,唇角露出嘲弄的冷笑,接着转身,消失在这一片夜色当中。
当夏季的河水升潮时,树林外那条干涸的河流会被河水淹没,一直淹没进树林,将一切的足迹销毁,这是东南暗市难以被外人发现的原因。
可如今并非潮汐之时,成欢加快了步伐,朝着外面走去,她要为安城争取等待的时间。
梁王营帐内,沈誉挥掉了书案上所有的书籍,那些都是老旧的书简,整整十几册,沈誉不辞辛苦地一路将它们搬运过来,可如今他看见它们只觉得生气。
安城久攻不下,战机便一再延误,如今士气也越发萎靡不振,若等到大都派遣援兵,可能十城都不一定能保全下来。
一旁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地上一点点将那些书简似宝一样捡起,沈誉朝他怒目而视,“如今安城必然要拿下,曲先生若助我,待我为君时,这新朝的旧籍,全都悉数相赠!”
威逼利诱,他不信敲不开这人的嘴。
曲陵却好像仿若未闻,他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圣贤之道,圣贤之道,究竟是为何?”
他以传承经史子集为任,可如此做的意义究竟是为何?
是为这些圣人言论不被埋没?
还是为了启发民智,训教百姓?
亦或是助纣为虐,只为私欲?
所以的一切,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
曲陵一生专研如此,可没想到到了如今局面才猛然察觉,他所有的行为究竟意义在何处?
沈誉走到他面前,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儒者,怒不可恕,他眼中那些宝贵的东西于他而言一文不值,他在意的是他脑海里存在的破城之术。
沈誉沉着眼看着曲陵,拿起手边的一本古籍,对他下最后通牒,“若再不开口,本王就将这些东西烧了!”
这句话一下子将曲陵脑海紧绷的弦拉断,他坐倒在地上,抱着他的书简,双眼无神地低声喃喃,“成桉,成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