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久居一人之下,却赢得百姓景仰,王上虽为君王,百姓却只觉得他昏庸。
沈誉若起事夺位,拿下大都,应是轻而易举,可他为什么没有?
是楚曜容太强?那又为何不在四年前将他扼杀于西城少郢?
成欢想了很久,也想的出神,余师过来为她送药时,发现她一人在屋里发愣半天,想了想,走过去为她探了探脉。
“体尚虚,脉且稳,暂且未显后症。”余师自语道。
他看成欢一眼,还是见她无反应,又接着道,“身木,眼无神,脉向暂稳,倒也奇了。”
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春日的天总爱变脸,一会晴一会雨,余师想了一下,还是道,“姑娘,王上说你晚上怕打雷?”
闻言,成欢才有了反映,她抬眼去看余师,像是自己听错了一样,“你说什么?”
余师见她无恙,余师松开探脉的手,坐在榻前,随意拿出一颗药丸,说道,“今晚怕是要打雷,姑娘晚上若是爱做噩梦,可吃这粒凝神丸。”
成欢问他,“你怎么知道?”
她不怕打雷,可确实晚上时而爱做噩梦。
余师笑了笑,“我与姑娘不过才相识,你说在下会是怎么知道?”
楚曜容临走即将跨上马离开时抬头看了看天,他其实没有与余师提及成欢,他只是对余师道,“今晚山上怕是会下雨,曲先生晚上常睡不安稳,余先生身上可备有安神之物?”
余师当时便纳闷,他如此关心曲陵睡不睡安稳作何,曲陵倒是了然,他抚着长须,说道,“余先生医术精湛,王上可放心。”
两人一人一句,等曲陵说完,楚曜容才骑马离开。
余师后面问曲陵半天,曲陵才点拨他王上关心的是屋里那名女子。
所以,既然如此关心这姑娘,他又何必藏着掖着关心?
余师向成欢直言以对,恰巧,成欢也是爱直言直语的,她直接问余师,“是王上和你们说的?”
余师点头,“自然是他,否则还会有谁?”
霎那,胸中的一团云雾仿佛渐渐散开,成欢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医师,诚挚道,“多谢先生提点。”
自然是他,在这世上,除了家人,还会有谁愿意以自己的命去救她?
他对她没有计,没有恨,只有爱。
想通之后,第二天一早,成欢拿上了余师给的疗养方子,便从雾化山离开。
临走时,曲陵问她,“姑娘可是要回大都找王上?”
成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曲陵不知她是何意,但也只是道,“姑娘,你的人生路还长,便不要再去趟那一道浑水了。”
成欢随即拜谢二人,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