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屋里的众人都醒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黑夜,异常诡异。
刘钧惊道:&ldo;一定是受凉了。这刮风下雨的,怎能不着凉,我都打了喷嚏。三郎闷被里睡一觉就好了。&rdo;说话间把他身上的被子也给赵休盖上了。
刘贞大声道:&ldo;不是受凉,三郎一来这里就病了。白日死的那妇人,什么症状,他就是什么症状。&rdo;
话音一落,赵休清醒过来,不哭了,睁大眼睛震惊地看向刘贞,全是不可置信。
屋内其他人纷纷大叫:&ldo;啊!瘟疫!&rdo;
&ldo;快赶他出去!&rdo;
&ldo;不能留!&rdo;
几个高大汉子纷纷上前走到刘贞他们面前。
刘钧急道:&ldo;那妇人不是缺衣少食冻饿而死么?怎的是瘟疫?!&rdo;
却是那一脚踹走妇人的丈夫,大声道:&ldo;我娘子就是瘟疫!他也是!&rdo;
刘钧很是忿恨:&ldo;你信口雌黄!&rdo;
汉子道:&ldo;我娘子都死了,我还说不得真话?&rdo;
赵休虽精神不济,声音不大,但还是分辩道:&ldo;我不是瘟疫!不是!不传染!&rdo;
&ldo;我也得了病。&rdo;却听刘贞道。
赵休再次震惊看向刘贞。
刘贞一手抓住赵休的手:&ldo;我与他是一样。而且也不知道我家人有没有被染上。要赶你们就一起赶好了。&rdo;
赵休盯着抓着自己手的刘贞,竟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评价,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可是既与自己一道,必是不会害自己了。赵休心里方才涌现的酸楚愤怒,一下子跑的精光,现在满满都是暖意。
既然刘贞这说,本就抱怨房屋拥挤的人,自然骂骂咧咧叫刘贞一家快些出去,莫要传染他人。
陈氏自然泼辣地对骂。
李舅母护着肚子,没敢骂,但是一直数落刘贞胡说八道,一定是还是想去找什么高处。
刘钧护着陈氏,不让对面的汉子推搡到陈氏。
刘贞倒是一声不响地收拾行李背上身。
递给赵休一枚姜片,叫他含嘴里,然后抓着他的手出了门,钻进雨幕。
刘钧喊了一声,也一背行李,拽着陈氏和陈大娘跟上去,陈大娘犹自不停地对骂。
陈阿公赶紧吆喝李舅母快些跟上。
出了门,陈氏他们还要找刘贞算账,却见她径直往镇子外的小丘跑去,只得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