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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页(第1页)

甄母面色微顿,点了点头:“你父亲逝世尚不满一年,本就该回本乡为母祭奠,姥姥不拦你。只是,”她言语中有些担忧,“你现在出门,会不会不安全?”沈元歌道:“中山王上次归藩受了重伤,不可能好这么快,这段时间不会盯着我,正好是个空当,这是我们入京后母亲的脑子里嗡地一声,沈元歌睁大眼睛,懵了。唇舌被人重重的辗转吮吸,带着几分不安和惶急,搂着她的怀抱也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沈元歌的手被迫贴在他的衣襟上,推拒不开,心跳如擂鼓,眼睫乱颤,刮着他的脸,旋即被亲的更狠,连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她。时间被拉的很慢很长,直到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沈元歌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脱出手去捶他的肩膀,萧廿才把人放开,小心端详着她的脸色:“不舒服?”沈元歌和他对视,面前的人满身风尘,眼窝有些凹陷,下巴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胡茬,一看就是才赶过来,左手还压在他胸口,低下头嗫喏道:“本来都好了,现在头又晕了。”萧廿瞧着她,阗黑双目里情绪翻涌,喉结一滚,再次把她揽进怀里。沈元歌顺从的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这几个月积攒的情绪在他拥过来的那一刻将理智尽数压没,轻轻道:“萧廿,我想你了。”萧廿垂目,忽地笑了,揉揉她的头发:“傻子。”沈元歌想到先前对他说过的话,不自觉地咬了下唇:“萧廿,我…”萧廿打断她:“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的误会,还有对彼此的心意,不需要再用言语挑明。沈元歌缓缓舒了口气,额角在他怀里蹭蹭,想起什么:“你不是在西蜀么,怎么来的这样快?”萧廿轻笑:“当然是你男人我厉害啊。”沈元歌佯推了他一把。他一接到信,就没日没夜地朝这里赶,跑死了两匹马,能不快吗。萧廿用指节轻轻划着她的脸,借着朦胧月光,可以看到她长而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尖,被他亲的有些红肿的嘴唇,玲珑的下巴,都带着一种柔和而诱人的美,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沈元歌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了,垂下眼帘道:“你去把灯点上吧。”萧廿搂着她不动:“我就想这样待着。”沈元歌勾勾他的手指,索性随他了。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沈元歌本以为自己能撑一个通宵,结果后半夜的时候眼皮就开始打架,精神也开始模糊,迷迷瞪瞪的,在萧廿那寻了个舒服姿势,就眯了过去。萧廿环着像猫儿一样憩在自己怀里的人,眼中不觉露出温柔的笑意,直到她呼吸平稳,睡得沉了,才将她放平在榻上,盖好被子,亲一亲她的额,出了房门。张桓和张杨两个人还在外头的空地上站着,年纪大点的张桓一脸歉疚,张杨没心没肺地挤眉弄眼。两人的表情都写脸上了,好像一个在说“没保护好你交代的人是我们的错你罚吧”,一个则是“哈这么漂亮的妹子你进去那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老实交代”,萧廿面无表情,给了张杨一脚。张杨嗷地一声,夸张地抱着小腿蹦老高。萧廿:“少装,我使劲了吗。”张杨马上垂手垂脚不动了。张桓:“……”萧廿整整衣衫,道:“人在哪里?”张桓指了指院子最西南角杵着的一个小破房子:“关那儿了。”萧廿颔首,阔步走了过去。期间张杨凑上来,眼里闪着不多见的狡黠的光:“三哥你不要装正经撒,衣裳上都沾到人家身上的香气了。”萧廿一个眼刀扔过来:“你闻过?”张杨咕咚咽了下口水,举起双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萧廿停住步子,微微眯眼。张桓道:“老三你别误会,那妹子成天在佛寺待着,身上的檀香气能不重吗,谁都能注意到。”萧廿这才转身,一把将门推开。张杨劫后余生地拍拍胸口。张桓在后头踢一下他的膝弯,让你成天嘴上连点儿数都没有。门扇很旧了,推开的时候上下摇晃,吱嘎作响,几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不过看到被绑成粽子,打的鼻青脸肿塞在墙角里的人时,也就不怕他会逃跑了。一跨进门槛,萧廿身上的气息明显冷了下去。张氏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摸发凉的后颈子,老哥,你完了。张杨是个很实诚的少年,信里连细节都写的很周道,包括沈元歌晕过去,头部受伤,嘴角流血,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的事。萧廿走到男人身边,半蹲下身,拽掉他嘴里塞的破布,手里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身抬起他的下巴:“哪儿的?”两兄弟问话的功夫不是盖的,连踢带打的,不到半天就把他老底掀了个干净,只是萧廿一来就赶着去见沈元歌,还不知道。男人脸上贴的络腮胡早就被揭掉了,惊恐的表情显露无疑,哆哆嗦嗦道:“甄…甄府。”萧廿握着匕首的手劲加重,刀锋在他下颔切出一道口子:“听谁吩咐?”男人吃痛,又不敢叫,浑身抖得像筛糠:“二老爷…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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