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激动的还来不及就发现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了,幽黑的瞳在剎那移到了少艾勾着他颈顶的纤纤玉手,果不其然两片粉肉色的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银亮的长针,针尖儿没入了那里的穴道,动也不得只好看着人儿收回针来悠闲的动作。
「羽仔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点你的麻穴也是为了避免你太激动…」收回针了以后,精致的面容泛起一丝愁苦的笑意倒映入羽人有些迷茫混乱的黑眸中,像艺术品般瑰丽的红唇缓缓的移到了他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我很喜欢你呢!羽仔。」
雪花犹然飘零,随然无花也无月的不是风流时节,却有慕少艾映红了的芙蓉粉面巧笑情兮,果然的羽人是被那句话重击到了被如兰似麝的清香给迷惑了魂儿彻底飞走了…所以才点上麻穴避免某鸟人突然起来暴走,也或许是他仍有些害羞吧。
把酒祝东风,目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待到明年的时候你说我还有幸能回来陪你一块儿去看洛城花吗?
我想一定有机会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还会再回来。
***
鲜少下起雨来的落日烟,今日风中屋檐下一灯火如豆摇曳如抖。
火花跳动着尖叫着像是在宣泄满室满室的不平之鸣,气压压的很沉很重甸甸的像是有千斤万钧垮下,手上拿着针不会抖动的朱痕却在脸上的眉眼牙关颤抖了…
对座上慕少艾平静的像是睡莲一般美丽的面容,垂下眼廉得全然信任。
汗湿的手捧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却耐不着心里紧张的反射动作,另一只手上执着的针确是稳如泰山般的恒如盘石,咽下一口口水来他想他现在要做的是简直是天理不容到可以被天打雷劈了…少艾竟然叫他在自己那张完美的脸上刺下代表罪恶的黥印,这样子一针戳下去要是弄个不好的话不用慕家班的那群好友们一人一脚踹到去惨死下地狱爬不回来他自己就会先切腹自裁谢罪啦!…但本来死都不答应这事儿的他却还是被少艾委屈的快落泪的表情给说服了…让他朱痕动手总比忠烈王府那一班心理不正常的下针要来的好…至少他是这样催眠自己的。
只是有种在破坏完美的罪恶感…他想在景德镇官窑工作的大师们当烧好一件贡品级的瓷器时是否会为了涂抹釉彩而感到伤神?似乎只要一点儿不对这薄如纸白如玉声如磬的完美杰作就要毁了报销了!所以当点点的针在那白如瓷器班的完美肌肤上碎碎的签下一点漆黑如浓墨的色泽时,他真的是如临危崖般的心惊。
微蹙着长眉却没有发出声音,痛是很痛的但他明白朱痕比他更痛更紧张,所以他不可以表现的比朱痕更痛更紧张,不然可能会真如他俩所担心的一针下去刺歪。
所以说朱痕的手艺巧夺天工一点也没有错,揽镜自照一番那如腾蛇无足而飞般的黝黑身姿优雅的遗落在左眼眼角下,精致美丽印在他脸上如同上好的湘绣一般。
「很完美…多谢了朱痕。」摸摸掌心小巧玲珑的手镜倒映的脸庞,看那费煞了苦心搀落下的精美刻痕他竟有一丝丝想要落泪的冲动,但一抹眼却又什么也没有。
啵的一下打开一坛花雕来大口大口的喝,那不是豪气而是怨气的喝法,理也没有理少艾说的话,虽然他知道没有人能扭转少艾所下的决定的却还是如此气苦,也许那心中的怨有大半是对这种近似于背叛的行为所产生的,明明当初说好一块儿做消遥山水的渊明而一起讪笑屈原的也是他俩…少艾却毅然决然的做屈原去了。
「那么…我要走啰!这个手镜送我好不好?」那手镜煞是精致玲珑的可爱讨喜,一想到此去翳流人生地不熟的就忽然有种想捉住些熟悉事物在身边的莫名情感。
「随便你去吧…反正我从来也没能阻止你做任何事。」而永远都是做你的帮凶,你可知道有时这样对我的过度信任也是一种残害呢?也许你是知道的却还是执意如此,因为不论是你是我都没办法抢先一个作突破的主儿只好继续得过且过。
门呀的一下关上了就像是一种无奈的坚决,那坛花雕被甩到了墙边摔碎了。
隔日,江湖上便传出了忠烈王府五路高手连袂出动,誓杀灭尽五伦的恶人认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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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觉得我是在虐待鸟人和朱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