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李大勇浑身插满管子,双眼紧闭,气虚微弱的躺在病床上。
他一手制造的车祸,让他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再加上肝癌的恶化,李大勇整个人看上去都有随时挂掉的危险。
这还要感谢楚逸寒,要不是他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估计人早就嘎了。
“李大勇?”
霍司铭居高临下,在病床边坐下。
随着一声呼唤,李大勇缓缓睁开眼皮,看见来人是霍司铭,瞳孔明显微缩了一下,随即又闭上。
“我知道你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霍司铭并不在意李大勇对自己的态度,“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警察还在病房外守着,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知道你并非是报复社会,而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收了雇你杀我的人两百万,又转给了你老婆,无非就是想在你死后,能给他们娘俩留一个生活保障。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两百万来源不明,警方已经在调查;而且,警方已经发现你老婆孩子的去向,等到警方把你老婆孩子找到,你觉得你这钱还能保住吗?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治你老婆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你岂不是还坑了她们。”
霍司铭说这些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心脏监护仪,明显可以看到李大勇的心电波随着自己说的话波动变大。
霍司铭话锋一转,又道:“当然,我也能理解你的不易。我呢,可以跟你兑现一个承诺,如果你肯说出幕后指使,我会负责你老婆和儿子今后的生活,给你老婆找一份保靠的工作,资助你儿子学习和生活上的费用,直到他年满十八周岁。
这样,我既能将真正要害我的真凶绳之以法,你也能安心的走。”
话说到这儿,李大勇紧闭的眼皮已在不停地翻动,霍司铭知道他的话李大勇是听进去了。
“我不急着你给我答案,你好好想想,是让你老婆拿着你那两百万的赃款东躲西藏一辈子好,还是在我的帮助下,光明正大的生活好。”
话已说完,霍司铭不再停留,转身出了病房。
从病房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霍司铭直接去了楚逸寒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霍司铭推门而进,发现楚逸寒正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细细品味,面前的茶几上还满了一杯。
“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楚逸寒挑了下眉头,“来喝一杯吧,庆祝一下你这个黄金单身汉变成了已婚人士。”
“那谢了!”
霍司铭正好想喝一杯,上前端起茶几上的酒,很敷衍的跟楚逸寒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就是一大口。
“哎哎哎,酒不是你这么喝的,你别把自己灌醉了,我还得送你回去。”
“放心,我有人接。”
霍司铭说着,又灌了自己一口。
“谁接?你那个小娇妻?”
楚逸寒八卦的睁大双眼看着霍司铭,“不过话说回来,咱俩哥们这么多年,你可不够意思,跟我还玩金屋藏娇,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兄弟?”
楚逸寒说说就觉得委屈,要不是他今天从网上看见霍司铭已婚的新闻,他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俩今天刚领的结婚证,现安排的私人飞机,去凤市领的,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够不够意思?”
霍司铭把‘说谁不够意思呢?’写满一脸。
楚逸寒惊讶的目瞪口呆,“今天才领的,那你网上放出的那个……”
“那是我跟苏苏之前办的假证。”
“假结婚证,哈哈……”楚逸寒笑得前仰后合,“真没想到,堂堂霍总居然还办假结婚证。不是这姑娘谁啊?能让你霍司铭连假证都办的女人,叫苏苏是吧?哎,上次你在酒吧问我怎么知道一个女生喜不喜欢你,是不是就为了她?”
霍司铭看着楚逸寒这副八卦的没边的模样就讨厌,“楚逸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坐在乡下田间地头喜欢聊着八卦的妇女,长舌婆。”
话说,这话之前还是苏棠送给霍司铭的。
霍司铭懒得再搭理楚逸寒,正好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保镖徐野过来接他了。
霍司铭仰头,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直接拍屁股走人。
“哎,你这就走啦?不是你说谁什么又田间地头,又妇女的,你才妇女,你才长舌婆呢!”
人都出了办公室了,楚逸寒才慢半拍的在霍司铭身后叨叨。
回到水岸兰亭,已经是十二点,怕吵醒苏棠,霍司铭轻手轻脚的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