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别人的命运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温衡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情,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偷窥狂。他这么说了之后,严浩对着手下人点点头,顿时他们一股脑的冲到了洞穴中去了。一时之间凸台上只剩下了祁盛和严浩。
三人大眼瞪小眼,温衡问这两人:“你们不进去吗?”严浩撇过视线:“不进去了,他们进去就够了。那个……温道友,方才多谢你救了我们。”这下不说温衡了,严浩的表情别扭,态度端正!温衡笑着受了他的大礼。
祁盛关心的不是这个:“温道友之前说自己不是剑修,可我见你方才一招毙了异兽,你的招式看起来就是剑招啊。”如果不是剑招,这又是什么样的招式能一击毙命?那金色的光芒,那漂亮的弧线,说不是剑招祁盛才不信!
温衡笑了:“真不是剑招。”温衡将自己的讨饭棍递给祁盛两人看了看:“我这人粗野,用不惯灵剑,这根是我的本命灵植,平日就靠着它驱赶些蛇虫鼠蚁。”两人盯着温衡的讨饭棍瞅了瞅,讨饭棍上面的两片小叶子羞涩的卷了起来。
祁盛伸手摸摸叶子,叶子对着他歪歪扭扭的比了个心。祁盛一愣:“这是何种灵植,闻所未闻。”严浩怼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祁盛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才说道:“嗯,对,你说的都对。”
温衡乐道:“我竟然不知道两位之前竟然是师兄弟?”说起这个,祁盛和严浩脸色都不好,尤其是严浩,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挖了一眼祁盛,然后走到了凸台旁边的石头上盘膝坐下。祁盛叹了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了。”
温衡笑了:“不着急,反正时间还早,慢慢说。”
原来祁盛和严浩在下界的时候就是同门师兄弟,两人一前一后飞升至三十一重天。结果在三十一重天上能罩着自己的宗门卷入了战争,师尊还有老祖们一一陨落,这两人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到处漂泊。
也曾经仗剑走天涯,可最后因为一次次的争执最终出现了分歧。造成师兄弟分道扬镳的主要事情就是他们的师尊陨落,他们的师尊在三十一重天上还是个挺有名气的剑修,可这样的剑修被敌人一剑捅穿了紫府,神魂碎裂。
若是师尊死的冤枉,这对师兄弟就算拼了命也要为师尊讨回公道,可惜的是师尊他是自己作死,他去挑衅了三十一重天执界仙君手下的大将,结果技不如人被人当场格杀。
祁盛想给师尊收敛尸身,这之后师兄弟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可严浩不同意啊!师尊死的那么惨那么突然,严浩要给师尊复仇去。祁盛没能阻止严浩,结果严浩被打成了狗子,还被三十一重天的仙君驱逐到了下界。
祁盛埋怨严浩做事冲动,事情没能解决就惹来了事端;严浩埋怨祁盛做人没担当,师尊惨死都无动于衷只想着自己。两人吵吵闹闹的到了三十三重天,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之后就是温衡看到的情况了。严浩成了水神的护卫之一,祁盛带着同样从三十一重天上下来的人隐居起来。
严浩气性大,自从分道扬镳之后就再也不叫祁盛师兄了,祁盛也不在公共场合认严浩了。祁盛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有错。真的,我想给师尊报仇,我也想给师弟还有追随我的人一个稳定之所,可是我能力不足以两样都达成,只能窝囊的选择了后者。说到底还是我弱,师弟他唾弃我也是应该的。”
三言两语之间说明了兄弟问题最大的地方,温衡竟然能神奇的理解这对师兄弟各自的苦衷所在。虽说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也能说上一两句。
“你和你师弟这事没有对错,你师弟为了给师尊报仇,人之常情,你为了将来过的更好妥协也没错。你们的道一开始就不同啊。”祁盛用的是重剑,他的剑背负在身上就像是一个重重的乌龟壳。这把重剑就像是祁盛承担的压力一样,没了师尊之后,宗门的事情就要落在祁盛身上,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将宗门传承下去,如何让大家都能过得好。
严浩年轻气盛,他肆意张扬,觉得跪着生不如站着死。这点也没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无法撼动的原则,严浩觉得尊严更重要,祁盛觉得现实更重要。这有错吗?都没错!
人啊,之所以有那么多分歧,无非就是立场不同,利益不同,需求不同。
祁盛同温衡浅聊了几句,又转到了温衡的剑术上:“温道友真不是剑修?方才我见你那一招像极了剑招横扫千军,真不是剑修?”温衡只得实话实说:“我不是剑修,不过我的好朋友是剑修,有一个剑修宗门,经常找我切磋剑术。我也就学了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