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公子“什么人?”媚仪冲着那消失的背影嘟哝了一声。摸一摸肩,还有些疼,又不禁埋怨,“走路这么不小心。”而在熙熙攘攘的街市被人撞到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媚仪很快将适才的不悦抛去脑后,继续顺着人流走。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听到两个路人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听说耶公子就要迎娶暄月公主了。”“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可靠吗?”“这事已在宫里传开了,适才没见暄月公主往耶公子府里去吗?听说耶公子的钱可以买下好几座京城,皇上也想巴结他,所以降旨把暄月公主许给他。”“皇上总算把暄月公主嫁出去了,可就算是耶公子也未必降得住那么霸道的女人。”“听说暄月公主当年想嫁的人是个将军,那个将军娶了别的女人,气得暄月公主和皇上大闹了一场。”“那将军如今还在京城吗?算起来也有四十好几了吧?”“听说那将军刚成亲就被皇上派到边关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的夫人也跟着一起去了。耶公子和那个将军很像,暄月公主这才肯嫁,要不然皇上下旨也没用。”这一段对话就好像有意说给媚仪听似的,句句都往心里扎,她脚下再也走不动了,感到天旋地转,跟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有人晕倒了!”人群立刻围拢过来,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都让开。”一男一女随后冲开人群,那男的生得彪悍,一个弯腰捞起了地上的媚仪,抱起就走。那女的一副跑江湖的模样,跟在男的后面小声说:“幸好云娘让我们跟着,不然这女人就横尸街头了。”“她只是晕过去了。”那男的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不久,这一男一女带着不省人事的媚仪走进了醉月轩。“耶罗……耶罗……”一间别致的房间,传出媚仪微弱的喊声,断断续续,飘飘忽忽。云娘带着一个小丫环走进了房,来到床前,指着床上对着那小丫环说:“看样子她和耶公子有些关系,你可要好生侍候,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闪失,我们都别想好过。”小丫环忐忑地点了点头,云娘接着又一叹,愁眉苦脸,“早知她是耶公子的人,说什么也不捡回来,都怪我听信了那个算命的,说她是醉月轩的救星,我看是……唉,算了,自认倒霉吧。”媚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里每叫一声眉头便紧皱一下,而眼皮不停颤动却睁不开眼,好似陷在恶梦中。她的面色和守在桃林时一样苍白,是一种极度柔弱的病态美,云娘瞧了几眼又叹道:“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好像变了一个人。”正犯疑时,一个丫环慌忙跑进来,进来就喊,“不好了,耶公子来了!”“啊!”云娘大惊失色,一脸无措,“万一耶公子怪罪可怎么好?我深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她一面念叨一面向外走,丝毫不敢怠慢。云娘刚出房间就撞上了一个男人,看清那个男人时,她身子一僵,舌头打起了卷,“耶……公子……”床前话云娘撞到的男人就是耶罗,只见面色冷白,挂着浅如水纹的笑靥,而在云娘看来,那优雅美丽的笑容令她不寒而粟,身体不由地哆嗦。耶罗身着雪白的衫,长发束了起来,一条白色丝带吊在脑后,显得十分的洒脱,若不看他透着杀气的脸,这样的身影会让人产生无限美好的惬想。云娘离耶罗太近,紧张到两腿发软,看过一眼就不敢再抬头,舌头打卷后也找不着了。耶罗没有与云娘对话,淡冷一眼后径直进屋,稍后一声,“都出去。”接着响起一阵小跑声,里面的小丫环慌里慌张地出来,再躲到云娘的身后。云娘随后关上了门,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上天保佑。”房间里就只有媚仪和耶罗了,媚仪还没有醒来,嘴里还在梦呓,美不言喻的脸蛋上带着痛苦的神情。耶罗坐到床沿,杀气已无,手随着温柔的视线在媚仪的脸上缓缓游移,那肌肤如丝绸般光滑,令他的指尖留连,舍不得放开。“看来,你也是一个任性的女人。”耶罗流露一丝怨,继而俯下身,吻上媚仪的嘴唇,那嘴唇骄嫣欲滴,早已又或了她,他不想按捺自己。耶罗用舌尖轻轻舔着媚仪的唇瓣,一点点温润,带着逗弄的意味。终于,媚仪醒了,睁开了眼,也惊讶地张开了嘴。耶罗趁机吻入,那份温润直抵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媚仪又是眩晕,心里想推开耶罗,但手上软绵绵使不出一丝力气。她哪里能拒绝期待了二十年的温柔,虽然怀疑这个给她温柔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可这份熟悉的味道令她沉迷。直到媚仪被吻得快要窒息,耶罗方才罢休,而在媚仪缓气的时候,他又趁机吻上了她的颈。“啊!”媚仪突然惊叫一声。耶罗抬头看媚仪,眼中浮现邪魅的神色,再看媚仪被她吻过的颈,出现了一块红色的吻痕,仿佛爱的烙印。“你做什么?”媚仪一脸嗔怒,面颊绯红。耶罗不作声响,只是盯着媚仪看,目光如月醉人。媚仪偏过头去,暗暗滚下泪珠,“你不是耶罗,不是我丈夫,别再碰我。”“你在说什么?”耶罗装作没听明白。真的和耶罗就此断绝吗?媚仪心中纠结。那对路人的话在她脑海不断盘旋,提醒她,她的丈夫还在边关,眼前的耶罗只是一个和她丈夫相似的男人,她错了,大错特错。“你会找到像我这样喜欢你的男人吗?”耶罗带着轻笑问。“我的丈夫还活着,他在边关,我会去找他。”媚仪回道,伴着微微的抽泣声。“我就是你的丈夫。”耶罗抚摸媚仪的面颊,修长干净的手指轻如羽毛。媚仪挥开了耶罗的手,什么人听着媚仪的怒斥,耶罗微微一笑,笑里透着一伤感,一丝无奈,“其实我不是你等的那个男人,只是你不相信。他不会再回来了,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丈夫,我会比他更爱你。”媚仪呆住了,没错,他说他不是她等的男人,她坚持认为他是她等的男人,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给了他,他到底算不算欺骗她?“你以为你不承认就不是了吗?你这样对我比欺骗更欺骗!”媚仪陡然捶打耶罗的胸,边说边哭,精神濒临崩溃的样子。耶罗被打的胸膛向下倾斜,眼底深处有一片柔情。媚仪打了几下便没有了力气,只有泪汪汪地看着耶罗。此时她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心里渴望耶罗哄她宠她,告诉她,他其实只有她。“我发誓,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耶罗含着心疼的眼神说,说完又吻住媚仪,有些霸道,却很温柔,贪婪地她的唇,似乎要将她融化一般。耶罗的这一诺止住了媚仪心底的痛苦,接而又在深情又或的亲吻下被征服,脱离了迷茫无助的旋涡。她恢复了一些力气,双手紧紧环住耶罗,陶醉于其中的气息。“再也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媚仪的心房被耶罗的温存融化了。“你已经把我迷住了,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耶罗抱着媚仪,声音软如细珠,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