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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第1页)

“父亲。”媚仪看着如画的美景,想像着一张恐怖的面孔。作交易梵溪的妖精寿命千年,相貌也在人类之上,都生得英俊美丽,自远古以来他们严格遵守着永不与人类相亲的族规,生活安逸,无世无争。妖精族的族长相当于人类的皇帝,膝下有十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媚仪是最小的那一个,这次她嫁给了人类,打破了许多年来无人敢犯的族规,所面临的惩罚之重可想而知。立在媚仪面前的是一扇庄严古朴的大门,门关着,两旁是绵长而高耸的白色院墙,上面爬满了蔓藤和苔藓。这一情景媚仪再熟悉不过,她便是在那院墙里出生长大,曾经亲切,此时看来,那里好似监牢一般。媚仪不肯上前,再明白不过,那门一旦跨入她便再无自由,更不用说和耶罗重逢了。“走吧,该来的总会来。”老妇人在她身后嘲笑了一声,催她进门。媚仪还是不动,寻思着脱身的办法。突然间,眼中灵光一闪,她转身对老妇人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拿什么和我交易?”老妇人透出狡黠的眼神。“拿我自己。”媚仪回道。“你身上有我想要的吗?”老妇人带着好笑的神情打量媚仪。媚仪自信地地回道:“如果你帮我逃脱了这次惩罚,我就做你的仆人,任你使唤。”媚仪看出老妇人很不简单,兴许可以帮她逃脱,而相比之下,她宁愿做老妇人的仆人,也不愿呆在梵溪这座美丽的监牢,她想和耶罗做完这一世的夫妻,享一段真正的天伦之乐。“我看你是被族长和夫人宠坏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要把自己卖了。”老妇人嘲笑着向大门走去。媚仪跟在后面,追着问:“你到底答不答应?”老妇人不紧不慢,只道:“听天由命吧。”说话间到了门前,两人刚站定那大门便自动打开了,老妇人率先进去,拐杖敲着地面当当作响,媚仪犹豫了一会儿才进门槛,刚落脚,门咚的一声合上了。时值秋季,门里却是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致,花开似锦,涧水如蓝,其间耸立着精致的楼阁和小巧玲珑的凉亭,景色迷人,宛若仙境。媚仪跟在老妇人的后面沿着一条蜿蜒的白石路向前走,心里七上八下,脸都愁绿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她,这老妇人对她的话到底有没有动心?“媚仪!”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欢悦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清如莺啼。媚仪面露惊喜,看到九个彩衣女子朝她奔过来,像一群追逐飞舞的蝴蝶。她们是媚仪的九个姐姐,个个貌美如花,一上来就将媚仪包围起来,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话。“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坏了。”“父亲生了好大的气,娘亲也生气了。”“你这次可闹大了,所有长老都来了,正商量怎么处置你呢。”愿接受九个姐姐的话令媚仪更加紧张,只觉得眼前一片明艳,却看不清众姐姐的面容了。被隔在外面的老妇人不耐烦了一声,“别浪费时间了,有什么话等见过族长再说。”九个姐姐一致惊讶,方才发现老妇人的存在,好几个同声问:“她是谁?”媚仪摇头,同姐姐们一样好奇地看着老妇人。老妇人没有理会她们,继续向前走,媚仪也没有说话的心情,丢给姐姐们一个勉强的微笑后又跟在了老女妇人的后面。走进一座宫殿状的房子后,媚仪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紧张了。那里已聚满了人,整齐排列呈两条笔直的线,直线的尽头,威坐着一个男人,白袍袭身,直发垂肩,远远看过去便觉气势摄人。媚仪站在老妇人的身后,不敢越前,不敢吭声,看过那男人一眼后更不敢再看一百年媚仪认罪后,林苍月神色巍然不动,向两侧各看一眼,那里坐着几个老男人,是族里的长老,他们齐向林苍月点头,似乎达成了某种一致。再面向媚仪时林苍月冷酷地宣布了一个决定,“你既认罪,那就饶你不死,禁闭墓穴一百年。”一百年?这三个字堪比惊雷,“父亲!这和杀死媚仪有什么不同?您太残忍了!”媚仪终于发出反抗的声音,声如哀嚎,眼泪决堤般涌出来。媚仪宁愿挨上一百年的皮鞭,也不要失去一百年的自由。一百年以后,耶罗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上哪里去找丈夫?这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吗?“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媚仪痛心地看着林苍月,那还是视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吗?竟要她一百年不见天日,做一个活死人。周围的反应很平静,没有人站出来为媚仪求情,或是认为族长处罚公道,又或是不敢谏言,那老妇人也不动声色,看戏一样悠哉,那个表现与众不同的麻衣男子依然斜睨着媚仪,嘴角的冷笑不曾消失。对于媚仪的反抗林苍月无动于衷,甚至不给媚仪再说话的机会,“把她带下去!”媚仪的心彻底寒了,族规大于一切,父亲铁不会为她破例了。被押走的那一刻,她没有乞求林苍月,而是带着恳求的眼神看了一眼老妇人。老妇人却是一脸漠然,不露痕迹。此后不久,族长的宅院响起一阵怨声,“一百年?你真能狠下心!到那时媚仪就被毁了!”一间别致典雅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在对着林苍月发火,那女人长得肤皓如雪,齿洁胜月,即使一脸怒气,也显得雍容端丽。她就是族长夫人,媚仪的母亲易姬。“媚仪胆大妄为,自然要受处罚,可这样的处罚未免太重了!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易姬怒不可遏,早不顾什么仪态。林苍月面朝窗外,一脸冷峻,若有所思,似乎并不在听易姬说话。当身后安静下来时,他突然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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