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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行（第2页）

李夫人体现出来是浓浓母爱，李大人李承礼和其他长辈来往信件中，大多都是对她问候和勉励什么，不过却也非常宽厚劝导说她自己身体最重要，要多休息。如果修习武功实在是辛苦，不妨放松放松。还撑腰道说她是出身显贵官家小姐，就算是武功没学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人能平平安安即可，万不可因为争强好胜、压力重自己走火入魔什么，那可就违背了长辈送她来学武初衷。还说他们李家送女儿来学武，不过是想要和逍遥派搞好关系，以后大家可以相互照应。可如果这些是要他们女儿用血泪、性命来相抵话，那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

就因为李家对她这样通情达理要求和关心，李秋水才会在下山时，让人给李家送回那么一封一切尽在自己把握保证信。不然凭前世李秋水那种六亲断绝、翻脸不认人性格，一个毫无印象、陌生李家，如果仅凭那些身体血缘关系，或是强占这具身体愧疚，是不可能这么漏尽底牌对李家大包大揽，和维护李家体面，让他们不必因为换了掌门而对无崖子讨好什么。

屋里李秋水和玉梅、她母亲白夫人，三人感叹着家家有本难念经。而留在院中王瑾和阿山此时也正聊得热火朝天，就快称兄道弟了。

阿山一等李秋水和玉梅离开，随即左右互看了一下，观察到院中其他伙计没注意自己两人后。小声外加不好意思询问道：“王公子，昨晚番薯宵夜没事吧？”

王瑾闻言本来和煦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然后苦笑回道：“阿山兄，你推荐番薯甜汤可是厉害。要不是我抽身及时，说不得就要在李姑娘面前丢大脸了。而且还有一点我实在是不解，这玉梅姑娘是不是味觉有点不对，不然怎么要加那么多糖，我昨晚喝时候是甜到苦程度。当时我是抱着喝毒药念头，鼓足勇气才硬咽下去。”

阿山听了心有切切焉点头，然后同样也苦笑解释道：“你昨天着急，我也有事，吃了凉东西再喝番薯甜汤，就会忍不住放屁事，就没来得及说，实在是对不起啊。不过你刚才说话我也是有点那么觉得，你说女人是不是都有点让人弄不懂地方？明明是甜腻让人想吐东西，她们怎么就那么喜欢吃？每次看玉梅喝那甜苦甜汤之类东西，我别说跟着喝了，在一旁看着都想吐。”

王瑾因为天赋异禀，所以除了自己嫡亲弟弟外，是没什么知心交往之人。就算是和人来往，说也大多是学问、风雅之事，至于说肺腑之言和这种追妻心得私密话，那就更是连一句都没和人谈论过。而因为他执拗要出家想法，所以他家不管是叔伯兄弟，还是嫡亲弟弟，都不敢在他跟前讨论这些风花雪月之事。所以对于男女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琢磨、自己判断。

像王瑾这种出身书香世家子弟来说，一般都是有那种莫名其妙高傲酸儒之气，对于像阿山这种地位低下之人，他们大多是不屑于交往、聊天，觉得那样是有份和颜面之事。而王瑾大概是从小接触佛道关系，自然而然就消除了身上这种自傲，能平和和任何人相交来往，差别只在于他是否愿意。昨天一接触阿山，本来因为他莽撞，王瑾对他是有微词，但他后来能听进劝导之言好性格，让王瑾觉得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现在两人又天打地转有了共同语言，顿时就如打开闸门似地，王瑾突然有了和人探讨冲动。

于是就见王瑾畅言道：“你这话说对，这女子不管多大年龄，都是有那种莫名其妙地方，我因此可是从小就受害。从我小时候开始就觉，你一步如她们愿，就开始哭天抹泪起来，更厉害还要闹腾合家尽知，于是我就开始躲她们。可你越躲，她们却越来了兴趣，好像专门挑战似地，就是要往你跟前凑。而另一种，则是每时每刻都在那里装腔作势，好像透露点真心真意就会立马要命一样。直到后来我被她们弄怕了，外加自身原因，决定出家修行，她们这才死心下来。我看你玉梅姑娘除了直爽、不拘礼节，外加味觉有点怪以外，其他还算是真心真意，所以那微不足道缺点，阿山兄你还是忍了较好。”

阿山边听边点头，可等到后来王瑾指出玉梅缺点时，却又立马反驳道：“王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在我们这里民风彪悍，就算是女子都是家里顶梁柱。所以玉梅直爽、不拘礼节，恰恰是好事。因为毕竟我们成亲后，她是要开始和众人打交道，要是像你们中原女子那么扭扭捏捏，可就是要被羞得连门都不敢出了，还怎么大大方方顶起家中事？”

王瑾听了随即也反驳道：“谁说我们中原女子都是那种扭捏之人？你看李姑娘，行事多大方，可却行止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阿山闻言在心中嘀咕道：这李姑娘确是个好人，可就是有点太冷淡了，要是长期相处下去，还不得把人给冻坏了。要我说还是我们开朗、热情玉梅好，有事说事，大家不用猜心思。

两人虽然争议起来，可相处感觉却是渐好。一会后就转移话题，各自说起自己用什么办法才能夺取芳心。因为阿山是要订亲成功人士，所以自然就飘飘然开始传经授道起来，可王瑾听了却觉得大部分不适合自己，李秋水性格、喜好和玉梅明显不同，所以办法不能同一而论，于是一会就提出一个异议。这让越说越觉得自己高明阿山听了，顿时觉得扫兴，随即便强硬忽视王瑾不赞同，当听不见继续兴高采烈表经验演说。

等到快中午时，小酋长和寨子中长老带着五六个手提各种礼物年轻人，一起来到了客栈像掌柜提亲。因为双方都满意，然后亲事就这么默契定了下来，完事后双方又心情高兴大吃大喝了一顿，在掌柜恭敬、拍马下，小酋长和长老心满意足被送了出去。

李秋水和王瑾因为是外人，见到阿山家人来，就自觉回避了出去。两人出了客栈，便同行逛起小镇来，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出来游玩，所以脚步都放缓慢，希望能多相处一些。走了半个镇子，尝了两三家特色小吃后，便又晃晃悠悠闲步四处游玩起来。看着不时从身边走过，相互打闹、亲近本地男女，不管是王瑾还是李秋水都露出了会心笑容。随之两人不禁同时想到：这要是在讲究礼教中原，未成亲男女别说是在街上亲近、打闹，就算是同行，都是不可能之事。而起就算是成了亲夫妻，有点身份，女子出门都是要带着面纱，极讲究规矩、脸面谨慎而行。别说是这种肆意行为，相互之间就算是话都不能多说。

一个小小镇子，两人硬是游逛了半天。等到二人回到客栈时，掌柜一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就等他们上座。因为不分男女，大家就都相互祝贺、寒暄，男说些话题，女聊些私房话，总之是宾主尽欢、双方满意。

散席后，玉梅依依不舍送李秋水回房间，走到门口时，李秋水把她拉到房中关了门。然后掏出十片金叶子，交到玉梅手中，满脸祝福道：“这是我作为姐姐一点心意，等你过两年成亲时，我大概是赶不上了，所以这贺礼就先送给你。”

玉梅知道一片金叶子就可以换五十两银子，这十片金叶子就是五百两银子。自己已经收了李姐姐三颗价值几千两极品珍珠和王公子也是价格不菲珍珠，那里还能这么贪心在收礼物。随即往李秋水面前推了回去，急切解释道：“这可是要不得，我已经收了姐姐那么多值钱东西了，这些金叶子那里还有脸面收下，那样我都快成贪得无厌之人了。想来就是阿山哥知道了，也是不会允许。”

李秋水闻言也解释道：“傻姑娘，这可是姐姐给你私房钱，那里能让阿山知道。你想你父母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有你哥哥要惦记，想来这两年也是不可能给你太多零花钱。你既然现在订了亲，就等于成了阿山家人，想要双方搞好关系，逢年过节或是有什么大事，两家哪里不需要出手打点。可阿山现在还在学徒，就算是以后进了皮货铺子也是有段熟手日子，那收入一定不会太多，而且还得叫回家里让他阿姆掌管。所以你不得手里有点私房钱凑上，然后以阿山或你父母、你名义孝敬。而且说句难听话，就算是你们成了亲，想来以百夷族规矩，也是由阿山阿姆掌管家里财政。可是如果你手里有银钱垫底，不用三文、两文都问人收手要，那么是不是说话底气也足？至于我和王公子给珍珠，已经在两家大人面前露了面，你要是不和他们商量私自动用，是极为不妥当，会让人说闲话。”

玉梅边听边点头，等李秋水说完，随即收回推送金叶子。然后爽快开口感谢道：“谢谢姐姐你这么为我着想，我知道姐姐你身边不缺银子，我就算是收下也不会对姐姐生活造成苦难，所以我就不推辞了。我虽然无以为报，不过姐姐你记住，以后有任何需要妹妹地方尽管开口，就算是赴汤蹈火，我和阿山都不会皱下眉头。”

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些私房话，期间玉梅还打趣李秋水和王瑾快定亲，说比起她和阿山来，他们两个倒更是化外之人。

第二天一早，告别依依不舍玉梅、阿山后，李秋水和王瑾快马加鞭赶往了大理城。等李秋水带着王瑾到了船行，掌柜随机高兴迎上来，兴奋对李秋水说道：“东家，您来正是时候，我正想该怎么通知您。经过船行交涉，有一家客商答应中途换船，所以咱们需要人手在昨天已经凑齐了，现在只要您吩咐随时都可以成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