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粟添油加醋道:“柔妹妹,别哭了。你要努力自己站起来。”
左央一个头两个大,此事自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偏偏在场的人不是左云裳的一边,就是魏淑柔的一边。
两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责罚自己的亲闺女他舍不得,但若是责罚寄人篱下的魏淑柔,又难免显得他偏心欺负孤女。
他思来想去,只好对叶裕衣问道:“此事究竟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以你之见,她们二人该如何处置?”
“以我之见,”左云裳眼巴巴的望着他,双眸亮晶晶的让人难以拒绝,“左小姐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自当受些管教责罚。”
左云裳咬了牙,那双眼却更亮了。地上趴着的魏淑柔哭声渐消,情意绵绵的望了他一眼。
叶裕衣知道左小姐怕是记恨上了自己,顿了顿,补了一句,“但事出有因,柔小姐也该领了责罚。二人便一视同仁吧。”
魏淑柔又哭起来了,左云裳虽有些不爽自己还要受罚,但看着魏淑柔的惨样,幸灾乐祸的心远远超出了那一点不爽。
左央点了点头,“也是,那便如此。你们姐妹二人若肯互相道歉原谅对方,这事便算过去了。”
二人都不愿先道歉,于是一个跪了祠堂,一个跪了佛堂。
这一跪就是两日,左央身边的长随江伯弓着腰垂首问跪在蒲团上的姑娘,“大小姐,您不想出去吗?”
左粟在一旁气息奄奄的抢答,“你别问她,你问问我。我想,我特别想!”
左云裳仰头看着祖宗牌位,摇了摇头,“不想。此处安静十分适合修心。我多见见祖宗也挺好。”
左粟叹了口气,心说祖宗们这十来年见得最多的怕就是你和我了。
江伯面露难色,眼带怜惜,“大小姐您这是何苦呢?只要跟表小姐道个歉,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老爷这两日觉都睡不好,虽没来见你,但也日日都让我来问。”
这觉睡不好很大的原因在于左夫人夜夜都要闹,若再不放左云裳出去,左老爷和左夫人肯定要先倒一个。
左云裳叹了口气,“您说我爹这又是何苦呢?”
倒是坚定的不肯道歉了。
江伯无奈的退了下去,怎么也想不通两日滴水未沾,左云裳怎么竟还能坚持。
这一次大小姐似乎比以往都要更倔强一些。
祠堂的门一合上,左云裳就从蒲团上爬了起来。
她看向一旁的长案,“人走了出来吧。”
她顺手从供案上拿了个苹果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
一人从长桌下爬了出来,不是别人,竟是叶裕衣。
左粟跟着从蒲团上起身,皱眉看着这小白脸,“你来做什么?”
叶裕衣将怀中藏着的两张饼放在桌上,神色冷淡,“怕你们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