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墙角的一块地,离宋峭很远。
沈云清不愿意。
宋峭笑了笑,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然,就什么也别说了。”
沈云清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他知道宋峭是什么性格,认真说出的话,没有一个字是不兑现的。
说完这句话,宋峭转过身,背对着沈云清打开了书房的那扇窗户。
宋峭被风吹得晃荡了几下,宽大的衬衫随着风摆动,上面染着几滴鲜红的血,痕迹未干,让沈云清一阵心惊,那是从不小心割裂的左手无名指流出来的。
据说那根手指连着心脏。
宋峭想,怪不得自己心里自己那么疼,像是被刀子割了几刀,周围细密的筋脉跟着一起跳动,一起疼。
可是他即使疼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还是在一阵一阵地浮现以前的事来。
半响,宋峭捏紧了手上的伤口,低声说:“你可真是爱他。”
那句话说得又轻又柔,仿佛要飘散在风里。
第一句话说出了口,接下来就好说多了。
“你爱他,这都多少年了。”宋峭说话的时候,那几张照片就浮现在他眼前。
那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些微的希望的。
“你可真是爱他,爱到找一个替身,也愿意宠了七年。你怎么那么喜欢他,他走了,离开了,再回来,你还是愿意爱他。”
宋峭的话来来回回地颠倒,没有丝毫逻辑章法,总逃不过一个“你爱他”。
他每说一个爱字,都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心又再捅一刀。
沈云清想说什么,上前两步,可被宋峭冷淡的眼神瞥了两下,终究是不敢。
宋峭阖起眼,想起他叫自己“笑笑”时的样子来,眼里总会闪烁着温柔而亲密的光来。
他该是怎样地爱秦笑呢?
仅仅是对着一张年少时相像的面容,也能生出满腔情意,费尽心思地宠爱讨好,将他骗了十年。
也许是他太蠢,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便一头栽进去,自作多情地以为沈云清便是爱自己的。
然后便是泥足深陷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