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嘟着嘴,很委屈的模样:&ldo;我哪里知道!他说我弄丢了他的东西。可是我都没见过那东西。再说丢了,那一定是掉到海里了,这么大一片海,我怎么找啊!&rdo;
江雪听得入神,没注意手里握着空签多时,直到手上的签子被抽走,又被人换上一个新的,她才低头,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烤鱼。
&ldo;想什么,这么出神?&rdo;壬昇问。
江雪轻轻咬着鱼,小声问他:&ldo;海里丢了东西能找回来吗?&rdo;
壬昇一双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目光在灯光下,更深邃,漂亮得像起伏的海浪:&ldo;丢了,说明它根本不属于这个人。&rdo;他话音一转,又好奇地问:&ldo;什么东西丢了?&rdo;
江雪又摇摇头:&ldo;没事。&rdo;这事不关她的事,何必操心。江雪也就没再听那桌男女讲话,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吃着烧烤。
陈嘉旻没有耐心和杜语应付,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偶尔观察周围的人,这已经成为一种职业习惯,但他也乐此不疲,从细节里可以窥探一个人的全貌,让他每每都有新的收获。
这次,他将目光顿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女人有一头很自然的黑色长发,随意别在耳后,露出她清秀的侧脸,她的鼻子很挺,皮肤很好,素颜,没化妆,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她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只是当他看到女人的动作时,他的目光微沉。接下来的时间,他偶尔应付杜语,更多的心思则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半个小时后,那女人离开了,等她离开,他则站起身,走到那女人的桌前,看着剩下一大半的烧烤。
&ldo;嘉旻?&rdo;杜语狐疑看着陈嘉旻的动作,开始,她心里挺怵他的,因为他的职业关系,和他打交道要十分小心。不过,后来她发现,陈嘉旻对她并没有意思,懒得探究,她这才安心。
这时陈嘉旻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他拧着眉,喃喃自语:&ldo;已经开始严重了……&rdo;
&ldo;什么严重?&rdo;杜语问。
陈嘉旻被打断沉思,抬头看她:&ldo;你还有事吗?我要在这里休假,甚至做些测试,你愿意当实验者?&rdo;
杜语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赶紧摇头:&ldo;不了,我还有工作。&rdo;说完,匆匆离开。
陈嘉旻独自站在原地思忖着怎么找到江雪。
……………
江雪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她只是觉得很高兴。她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就像找到了知音。
壬昇对宝石有些研究,路上,他给她讲了十二月诞生时的故事,没讲完,只讲到了五月的诞生石祖母绿,他还告诉她世界顶级的祖母绿都收藏在谁的手中。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初中追连载的小说,抓心挠肝,想把作者捆绑在身边,恨不得看着更新。现在,勾起她兴趣的人就在隔壁,不急,不急,明天再让他讲好了。
无奈的是她想得好,但是身体不给力。大概是烧烤吃得太多,肠胃消化不良,江雪一晚上与卫生间多次会面,第二天八点的时候,壬昇敲门时,她是迷迷糊糊地穿着睡开去开门。
壬昇看到头发凌乱,脸色煞白的江雪,笑意凝结在脸上,他赶紧问:&ldo;你没事吧?&rdo;
江雪捂着肚子:&ldo;折腾了一晚上,全身虚脱,现在还是有点儿恶心,今天就不能陪你出去玩了。&rdo;
&ldo;吃药了吗?&rdo;壬昇脸色有些不好。
江雪摇摇头,自小就没有吃药的习惯,小时候因为没人敦促,长大后形成习惯,一般都是靠身体硬挺过去,实在不行了,才会去药店买药。
壬昇面色更不好,他忽然拉着江雪的手腕带她走到卧室,强硬地把她按在床上,盖好被子,严肃说:&ldo;你在这里休息,我房间有药箱,一会儿给你拿药来。&rdo;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他又笑了笑,青色的眼睛温和,像一种瑰丽的宝石,她喜欢的那种。
江雪很乖巧地点头。
壬昇眼底含着笑意,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ldo;乖,我一会儿就回来。&rdo;
当人从房间里离开了,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江雪开始意识到不妥,她怎么可以和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这样亲近呢?不可否认,壬昇对她确实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在他面前,她很放松,就像是……知音!她搜肠刮肚,想到这个词。
江雪出神的时候,壬昇拿着药过来了,江雪很稀奇地当了一回被服侍的人。有人把药放在她的手心里,还给她一杯温度适宜的水。
这种感觉陌生,却吸引她,又让她感到害怕。
温水顺着喉咙,一路而下,暖了她的胃,她重新躺下来问:&ldo;你这个人很暖,对谁都这么好吗?&rdo;
&ldo;谢谢。&rdo;壬昇替她掖好被子。
江雪愣住:&ldo;谢什么?&rdo;
壬昇把椅子推到她床边,之后他很自然坐下来:&ldo;因为你夸我暖。&rdo;他微微笑了下:&ldo;不过,你显然对&lso;暖&rso;字有某种误解。我照顾你,是因为和你投缘,我们现在姑且算是朋友,要是其他人,我是不会理的。&rdo;
江雪笑了:&ldo;那我该感到庆幸。&rdo;
壬昇欣然接受:&ldo;是。&rdo;
还真不客气!江雪心里咕哝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胃里好受多了,她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