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沼泽一样的生活因为魔法的存在变得不那么难熬。和西弗勒斯认识之后,他十一岁的希望也属于卡梅利亚了。
霍格沃兹,真是令人向往的地方。
自从答应卡梅利亚教她魔法之后,西弗勒斯时常忍受不了她问出的傻瓜问题——她连基本的魔法世界的常识都不知道,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她是麻瓜种,但这不代表他会欣然体贴她。
于是教学的方式变成了先让卡梅利亚自己学习,不理解的再一起讨论。这时候西弗勒斯才发现卡梅利亚在魔咒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他不得不承认她的魔咒比他强。
尽管没有魔杖让他们的学习进度相当缓慢,但他们对魔法的理解和运用也越来越深刻和熟练。他们甚至有时候会进行魔法对决的练习。
不过他们都没有去上学,一个是因为不屑去上,另一个则是根本没有钱去上,于是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练习魔法。
当然,作为巫师不仅仅要知道魔咒,还要了解魔药。不过,他们都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孩,好在有草药课的课本,这让他们可以借助这里荒凉的地理环境——附近有树林什么的,找到炼制魔药所需的药材。
他们的家庭环境糟糕的半斤八两,一个有着酗酒家暴的父亲和有能力离开却懦弱无能的母亲,另一个有着对家庭只有无视和冷漠的赌鬼父亲以及眼瞎神经质的母亲。
卡梅利亚的处境比西弗勒斯唯一好的一点是,她不会遭受父亲的暴力,不过,冷暴力何尝不是一种暴力,更何况,她的母亲因为身处黑暗的不安会对她掐咬泄愤。母亲在抓住她泄愤方面灵敏地不像一个盲人。
他们没有互相诉说自己的家庭,因为尽管他们的处境相同,但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不堪讲给别人听真是让人痛苦,所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些,也默契地在看到对方身上出现伤痕时保持沉默。
日子在他们学习魔法中过去。两个人守候着的希望似乎比一个人的要真实而有力。
1969年,他们九岁了,啊不,是十岁,因为他们一个生日1月9号,一个生日3月11号。
4月,卡梅利亚的母亲精神状态越发的不好,她从一开始只待在房子或者房子的周围,变成会离开家不知道跑到哪里。
卡梅利亚多了一项任务——去找她的母亲。偶尔她会去父亲那里,她试图央求这个男人和她一起去找,但是得到的只是不耐和一点能够让她一段时间不饿死的钱。
是啊,她早该明白的,这个男人在用行为表示除了不让她们母女饿死外,他不会再管她们。没有让她饿死,是他仅有的身为父亲的良知。
不过很快,卡梅利亚就再也不需要去找她的母亲了,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她的母亲。在那个废旧工厂的另一边的污水里,躺着她的母亲。
卡梅利亚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面色平静,在附近老教堂里的老牧师的帮助下,用一口薄棺材在一片荒凉的墓地里埋葬了她的母亲。
西弗勒斯有点担心他的伙伴卡梅利亚,她在她的母亲死后一直很平静,只是偶尔会神情恍惚。但他感受到这样的平静下似乎潜藏着一些有点可怕的东西。
“卡梅利亚。格洛恩”西弗勒斯看着又一次陷入恍惚的伙伴,他抿了抿唇,眼神担忧地轻唤卡梅利亚的名字。
他们现在正在卡梅利亚的家里,在卡梅利亚的母亲死后他们的学习场所就转移到卡梅利亚的家里。
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地方,西弗勒斯暗想。
“嗯?怎么了西弗勒斯”过了好一会儿,卡梅利亚才从莫名的恍惚中回神。
“我们换一个地方。”西弗勒斯从地毯上爬起来,向门口走去。
“好。”卡梅利亚有些疑惑,但是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其实在哪里学习区别都不是很大。她很快跟上了西弗勒斯的脚步。
他们朝着附近的一个废旧游乐场走去,隔着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猫过去躲在一棵树下的灌木丛后面。
“是她们。”西弗勒斯小声的说。
“谁?”卡梅利亚有些不解,西弗勒斯这样说,似乎是观察了她们很久。
“她们有一个是巫师,”西弗勒斯看着在荡秋千的两个小女孩,轻声说,“我之前观察过她们。”
卡梅利亚轻咬了一下唇,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