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让人们明白司法的意义,它不仅仅是官的法,更是民的法。律法的制定,最先为的是弱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犯了罪,都逃不过制裁。
此时,大局方才算定。
女子看她一眼,也是会意一笑,这位“青楼女”正是小白,亦即石若嫣。
赵杏见她有些不安的看向二楼,正正是刘去所在的位置,不免一震,她此前将全盘计划告诉刘去,然,也是今日到来,小白在此等候,众人一照面,刘去一瞬脸色微变,她方知,小白竟就是刘去的宠妃:石若嫣。
她如何能不惊!
可所有计划都已定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本秦霜还为了她特意将白吟霜提前从狱中带了出来,让她先用白吟霜顶替。但她总觉得魏利散似乎与白吟霜颇为熟悉,若真用她,怕他不肯着道,且那日龙门客栈看来,他似乎对小白颇为垂涎——
遂,终还是让白吟霜便装藏在百姓中,她又令石若嫣脸覆白纱,好迷惑群臣不知是以嫣妃为饵。否则,让自己的女人去扮青楼女,刘去必定气的将自己宰了!
刘去朝石若嫣略一点头,以示安抚和肯定,见她看来,却是狠狠看了她一眼。
赵杏那天既抑下与刘去为友之心,此时心中仇意清晰,遂微微侧过头去,刘去目光更微微沉了一分。
这一侧身,目光触上卫皇后身边刘乐娇艳的笑靥,还有阿陶淡淡的微笑。
说到阿陶,竟也是此时方知,她便是传闻中的陶家小姐,闺名望卿!
卫长公主刘芳、蓉妃,也都过来了,随伴在卫子夫身侧。
突然,卫子夫淡淡打量了她一眼。
她虽微微一惊,但时刻已到,事不宜迟,先不牵萦这位皇后对自己的看法,只朗声道:“白吟霜案到此,想诸位已看分明,这魏利散才是凶手,魏利散虽贵为楼兰国太子,却是在大汉犯的法,理应处以大汉刑法。”
“魏利散,你视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杀害芳姨等三名大汉子民,恶贯满盈,本官如今依法判你……斩首之刑!”
“好,张大人判的好!”
“这恶徒该死!”
欢呼声最先来自民众,人众虽只有数十,却亦聩耳。
楼兰王脸色一变,正待说话,魏利散咬牙而立,凶狠的看向赵杏,先其父而道:“张安世,你怎敢乱判,本太子方才不过是和这青楼女调·戏说笑,根本不可当真——”
他说着指向那长榻上的“芳姨”尸首,冷笑道:“什么兰若寺,分明是你教那女子的无蹊之谈,陷我进局。这具分明是那芳姨的尸身,身上之伤为盗窃被发现的柳生顺手拿起金钗所刺,你说这尸首不是芳姨,有何证据?这兰若寺又在哪儿,你把它找出来,再当众做一回改容换貌之术,我才服了信了!”
人们不意他此时仍砌词诈辩,皆怒不可抑,楼上民众喝骂激。烈,一个书生怒道:“魏利散,你当初将白扭成黑,如今竟还要将黑漂回白不成?我大汉农贸虽不及你楼兰国,但武力并不比你楼兰弱,你怎敢如此糊弄我国?”“大胆,太师面前,岂容你喧肆?”此时,刘文一声沉喝。看向那书生。
书生伙同民众皆是一惊,看向这戴王爷身边的太师,此前虽对之多有暗诟,但当真太师面前,岂敢说一句,更不意与那个此前被责为伪君子的张廷尉,竟顶住各方压力三审此案,一时畏又敬,立下安静下来,不敢再说什么。
刘去眸光轻轻掠过楼下赵杏,道:“张安世,继续审理!”
这刘去身量虽高大却略显清削,又是眉目如画,好似画卷上走出来的儒雅公子,此时袖袍轻展,目光一睐,只如寒光利刃,俨有气吞山河赫赫之势,似乎,把玩世物、睥睨天下也不过如此。不说民众一时为之慑,诸官亦一时惴惴,只随他看向那个似善察君主主意、却又当真为民请命,极为古怪的张安世。
可此时,除魏利散亲口所供,似已再无证据了,这兰若寺,似乎并未找着。
对于刘去,赵杏却没那么多惊讶,她早知这人最喜变脸,汲黯以外,张曼倩亦正看着她,第一次,若有几分深邃思色。
看向她睚目而视的楼兰王夫妻一眼,赵杏一笑,看向魏利散,“早知你无。耻必定不认,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人证,如今你还要物证,本官便给你物证!”
她看向大门,朗声道:“碧莲姑娘,请将他们都带进来!”
众人一怔,随她看去,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已悄然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