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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她走了。

沃尔什一页页地翻看着这篇文章，她为这篇文章整整忙了一个下午，为其润色提炼，做到基本完美无缺。现在她想刊载这篇文章，哪有耐心去想文章内容是否合法。保护公民权利这一笼统的概念只是一种不费气力的假设结果，因为一旦人们追究其真实意义时，便发现合法的思想只是一种观点狭隘、自私卑劣的思想‐‐那种将权力机构牢牢保稳的思想。畏惧最终是为权力机构服务的，畏惧是为掌权的男人服务的。如果说沃尔什确信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变的话，那么这就是她无所畏惧。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ldo;ksea电视台，下午好。&rdo;

&ldo;请找琼&iddot;亨利女士。&rdo;

琼&iddot;亨利是西雅图这家新近独立的电视台的年轻活泼的记者，沃尔什和亨利一起度过了好多夜晚，讨论她们在这男人统治的新闻界工作时遇到的问题，亨利知道一篇热点新闻对一名记者的生涯有着多大的价值。

沃尔什默默地想，一定要发表这篇报道，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发表出来。

罗伯特&iddot;伊利神色紧张地抬头看着桑德斯。&ldo;你想干什么?&rdo;他问。伊利是个年轻人，不到26岁，蓄着淡黄色小胡子，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戴着一条领带，只穿了一件衬衫，未穿外衣。他在高尔大厦里数通公司财务部后面的一个分隔间里工作。

&ldo;我想谈谈梅雷迪思的情况。&rdo;桑德斯说。伊利是他名单上三个在西雅图工作的人中的一个。

&ldo;哦，天哪，&rdo;伊利边说边神色紧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喉咙仿佛堵住似的，&ldo;我没有‐‐我没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我只是想谈谈。&rdo;桑德斯说。

&ldo;这儿不行。&rdo;伊利说。

&ldo;那我们去会议室。&rdo;桑德斯说。他们沿走廊向一间小会议室走去，但那儿正开着会。桑德斯提出去财务部拐角的那间小自助餐厅，可伊利说那儿也不僻静，而且说这话时他越发紧张起来。

&ldo;真的，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rdo;他说，&ldo;没什么可说，真的没有。&rdo;

桑德斯知道，最好立即找一个僻静之处，否则伊利要伺机逃走的。最后他们来到了铺着白色瓷砖、一尘不染的男卫生间，伊利斜倚在水池上。&ldo;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找我谈，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rdo;

&ldo;你在库珀蒂诺为梅雷迪思工作过。&rdo;

&ldo;是的。&rdo;

&ldo;你是两年前离开那儿的吗?&rdo;

&ldo;是的。&rdo;

&ldo;为什么要离开?&rdo;

&ldo;为什么问这个?&rdo;伊利勃然大怒地说，声音在卫生间里回响。&ldo;实际上你知道为什么，人人皆知其中的原因，她毁了我的生活。&rdo;

&ldo;怎么回事?&rdo;桑德斯问。

&ldo;那是这样的，&rdo;伊利摇了摇头回忆起来，&ldo;她日复一日地说：&lso;罗伯特，请多呆一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rso;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设法找借口，然而她总是说：&lso;罗伯特，我不知道你是否想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公司。&rso;然后她总要对我的工作表现评论一番，总会说些微不足道的缺点，具体什么缺点我也无法解释清楚，反正存在这些问题，而且越来越多。&lso;罗伯特，我认为现在你需要我帮助你，下班后你可以来见我呀。&rso;&lso;罗伯特，为什么你不顺道来我寓所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呢?我认为你太应该这么做了。&rso;我真是‐‐太可怕了，呃，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人不让，呃……我陷入了绝境。&rdo;

&ldo;你告发她了吗?&rdo;

伊利笑得很刺耳。&ldo;你在开玩笑吧?她是名副其实的加文的幕僚。&rdo;

&ldo;因此你就这么忍受……&rdo;

伊利耸了耸肩。&ldo;后来，那个和我住在一起的人找到了另一份差事，他来这儿时，我也调到了这儿。我是说，当然我想走啦，这事弄得满城风雨。&rdo;

&ldo;现在你愿意写一份叙述与梅雷迪思这段往事的材料吗?&rdo;

&ldo;不可能。&rdo;

&ldo;你知道吗，&rdo;桑德斯说，&ldo;她干了坏事而没受惩罚的原因就在于无人告发她。&rdo;

伊利的身子离开了水池。&ldo;我有生以来有许多恼人的事未曾向人透露过，&rdo;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子，&ldo;正因为如此，你必须明白：关于梅雷迪思&iddot;约翰逊的问题，我什么也没说。如果有人要问，我就会说我们的工作关系一直很好，而且我还会说，我从未见过你。&rdo;

&ldo;梅雷迪思&iddot;约翰逊吗?我当然记得她，&rdo;理查德&iddot;杰克逊说，&ldo;我在她手下工作了一年多。&rdo;杰克逊的办公室就在先锋广场南面奥尔德斯大厦的二楼，此时桑德斯正在这里了解情况。杰克逊约摸30岁，英俊潇洒，有着运动员的健壮身体。他是奥尔德斯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办公室里随地堆放着盛放图形程序编制的产品盒，图形程序编制有智力图形、徒手画、超级油画和版面制作。

&ldo;美丽动人的女人，&rdo;杰克逊说，&ldo;非常聪明，总是那么讨人喜欢。&rdo;

桑德斯说：&ldo;我纳闷的是你为什么要离开那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