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收点点头,迟疑着开口,“是有一些。”
“我遇到一个人,在以前……我怕他会约束我,告诉他不要太认真。”
“但是现在,我又想约束他,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
宴会厅上水晶厅清冷明亮的光折射在江收面前的酒杯中,他低头轻抿一口,眼里是说不出的迷茫。
沈女士沉吟片刻,温柔地拍了拍江收的肩:
“因为你喜欢他,是不是。”
她眨了眨眼,思索道,“爱情是会束缚人的,会让你在整个花园中只能欣赏一朵花,会牵引你的情绪,会影响你的快乐,会变成你的软肋和每时每刻的思念。”
“仅仅因为一个有些许好感的人放弃自由生活是愚蠢的。”
可沈梦又很快正色道,“但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妈妈鼓励你去争取。”
“你钟爱的那一朵花带给你的快乐,会比全花园的花加起来还要多。”
“而出于爱与责任的自我约束是心甘情愿的,那并不可怕。有想要束缚别人的念头也不可耻,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要独占他啊。”
江收垂眸片刻,点点头,隔着灯光与人群朝赵疏阳望去,往日那些根深蒂固的观点被一点点蚕食。
的确,他喜欢赵疏阳,是非常确定的,非常认真的喜欢,是之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对别人有的喜欢。
爱情本来就是相互束缚,独占欲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无法对别人大方的分享赵疏阳,自己的爱也变得吝啬,只舍得给赵疏阳一个。
他以前怕的那些,犹豫的那些,算得了什么呢?
能够随时更换新伴侣的自由并不那么重要,有了赵疏阳,他就不再需要其他的什么。
这是束缚吗?江收想,这只是有必要,且心甘情愿去做的事。
沈女士被江父拉去和其他来宾应酬,走之前朝江收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江收对妈妈微微弯了弯眼睛,随即拿起面前的酒,像是给自己鼓气一样一饮而尽。
但站到赵疏阳面前时,江收还是局促地攥了攥手指,他越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人,就越胆怯越小心翼翼,总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生怕做错一点点。
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心胸狭窄的嫉妒者,所以纵使觉得赵疏阳和女伴亲密的站在一起很刺眼,他也只是露出得体的笑,朝两人点头打招呼。
“晚上好。”他朝沈越然弯了弯眼睛,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赵疏阳,“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赵疏阳还没来得及回答,沈越然立刻开口,“我是他妹妹,沈越然。”
妹妹?
江收露出点惊讶的神色,就又见赵疏阳点了点头,淡声道:“越然是我舅舅的女儿,之前在国外念书,这两天刚回来。”
原来是妹妹啊。
江收眨了眨眼,心里紧绷的弦放开,神色一下子放松下来,唇角忍不住弯起。刚刚喝下去的酒精似乎此刻才在身体内挥发,他觉得他的心变得轻飘飘软绵绵,被虚惊一场带来的愉悦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