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可能了……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第二个可能,就是嫁祸。至于嫁祸给谁么,自然是那个穿六寸半鞋子的人了。”
卫甄一震:“他想嫁祸给南平?”
“不错。”宁如寄啃完了手里的肉,捏着一根鸡骨头敲打着桌子,“后面的那个菜园子你也去过,我之前说过了,凶手要想离开,除非经过郡主后禅院的那扇窄门。而且他杀了人,不可能只有鞋子上沾了血迹。带血的绣鞋被他扔了,那么血衣呢?他难道还能穿着出去招摇么?寺外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因此……”
宁如寄说到这里,顿了顿,望着卫甄。卫甄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因此,这个凶手就是佛寺里的人,并且……此刻还在寺中。”
“唔,不错,孺子可教也。”宁如寄把手里的鸡骨头丢在桌上,又去盆里夹了一块出来,“跟我在一起久了,你也变聪明了嘛。”
卫甄放下筷子,转头往大门看去。门外有凉风飒飒吹过,灯笼的光影映在门上,不停地晃啊晃,晃得卫甄的心有点发紧。
“如寄……”
宁如寄瞥他一眼:“你莫不是害怕了?”
“我才不害怕,我只是……”
“你堂堂一个王爷,怕他做什么?何况长公主带了好多护卫,这时候他绝不敢出来。”
“但你可是要去查他啊。”
“我有剑。”宁如寄拍拍放在桌上的长剑。
是的,她最信任的就是自己手里的这把剑了,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时候比卫甄还要管用。
卫甄莫名就有些气闷,坐在那不说话,过了片刻,把属于自己的两块鸡肉吃完,烧酒喝尽,放下了筷子。
“那你可以推断出这人是谁了?”
“不能。”宁如寄摇头,“我能推断出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这个人必定还在佛寺里,要么就住在后禅院,要么就对佛寺十分熟悉,才能避过郡主他们的眼睛,从后禅院来去自如。”
卫甄又默然。
这么一想,住在后禅院的郡主一行四人嫌疑更大,毕竟要悄悄穿过后禅院去杀人又不被发现,风险是极大的。但这个人竟敢想办法嫁祸南平郡主,可见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也难保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这个人,他为什么一定要嫁祸给南平?”卫甄垂着眼眉想了一会儿,终于问到最关键的地方。
“这个问题……”宁如寄轻轻一叹,“恐怕就得问南平郡主自己了。”
“她自己知道?”
“她知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而且我猜……长公主可能也知道。”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簪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