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多面女妖的脑壳里竟有一只三寸来长的小虫,正在微微的蜷缩着身体,我二话没说,双手用力朝里面一插,使劲往外一掏,一把就将那条细虫子扯了出来,那条细虫子跐溜一下,就从我手心蹿落下来,掉进水里,顷刻间没了踪影。
这时,那只多面女妖也已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刷的一下瘪成了一张皮囊,漂浮在红潭的水面上,看到这一幕,我赶忙转身对着九叔打呼,九叔挣扎着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盯着我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对我疾声呼和,“小子!快上来!”
我没敢犹豫,赶紧爬上岸,走到九叔身边,疑惑的问道,“九叔,为何这一路上竟是这样的妖物,个个都像是泄了气的皮囊一般,这到底是为何?”
九叔拖着疲惫的身躯,端坐起身,叹了口气说,“小子啊,看样子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人设计了,这些妖怪,一路上的妖怪,我年少时都曾经遇到过,而且个个都是狠角色,现如今再度重逢,它们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分明就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故意让我们轻松过关的。”
我心里一惊,瞪着眼睛看着九叔连忙插道,“你是说。。。。。是张瑞阳!?”
九叔点了点头,但没有说多余的话,旁边的婉玲也有些疑惑,看了看我又转头问九叔说,“你们口中所说的这个张瑞阳,到底是何人?”
九叔冲我和婉玲摆了摆手道,“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几十年前,我还和我师父楼观子学道时,就曾经见过张瑞阳,那时他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连我师父楼观子都要尊称其为前辈,可奇怪的是,前几日我在树林中遇见的那个少年,竟然自称张瑞阳,这令我一时半会也摸不着门道。”
婉玲听完,脸上多出了几丝焦虑,扯了扯我的胳膊,连声说,“李大哥,九叔,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好可怕,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成吗?”
我拍了拍婉玲的肩膀连忙安慰道,“不要担心,只是现在我们已经跌下水潭,要想出去已经不可能原路返回了,除了继续走下去,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听我这么一说,婉玲也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我和婉玲扶起了疲惫的九叔,搀着九叔正打算朝里面走,就在这时看到了前方一处大石堆中正在微微颤动,不时地有碎石滑落,我示意九叔和婉玲小心,自己一个人走到跟前打探观察,就在我走到不远处,我看到石壁上有一行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用鲜血写成的,看那血迹似乎还没有干,我连忙转身招呼九叔和婉玲过来看,只见这石壁上写着几行字,“若寻莲花剑,曲径幽处行,张瑞阳留字!”
九叔看完大喝一声,“果不其然,真的是他,看来这张瑞阳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洞中。”
婉玲的话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九叔,既然他都来了,自己取走东西便是了,何必告知我们多此一举呢?”
我也有和婉玲相同的疑惑,我们两人都看着九叔,而九叔似乎也面露难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老夫也不甚清楚,这张瑞阳似乎一路都在注意你,只是他这目的,我不清楚,但至少肯定是跟你这小子有关!”
“我!跟我有个毛关系!我跟他又不熟!”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九叔摆了摆手说,“不在这个,你想想看,小子,你的服饰打扮,脾性习惯,以及你的那双阴阳眼,怎么看都令人觉得怪怪的,这张瑞阳盯着你也是无可厚非,再说了,你的那本三才手札和铜钱甲胄以及我们要取出的那柄三清莲花剑,不都是明代法师的遗物吗?如果我估计没错,这张瑞阳的目的肯定在一个人!”
“谁!”我和婉玲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九叔深吸了一口气说,“黄岐镇!”
九叔这么一说,顿时惊得我一身冷汗,张瑞阳一路上协助我这么多事,莫非是图谋祖师爷的这几样宝物?不对啊,以他的本事,要取走宝物轻而易举,何必这样,这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毕竟关于张瑞阳的信息并不多,他这一路上不停地帮助我,又或者设计各种陷阱,其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思来想去我一时间都没有什么头绪,此时,我对着九叔问道,“那我们是继续走还是撤离?”
九叔径直前行,对着我们俩说,“即便是要离开,我们也无法从原路回去,那洞口离我们坠下的水潭有百尺高,目前除了从这红潭里寻找出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择!”
我们三个人继续向前走,翻过那堆石头,婉玲一脸痛苦的走到我跟前,附耳轻声说道,“李大哥,刚刚在山洞里奔跑,崴了脚,我的脚疼,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不顾婉玲的反对,扯掉她的鞋袜一看,嫩白的玉足露了出来,婉玲有些不好意思,她缩了缩脚,不停地闪躲,我仔细地看了看,婉玲的脚踝上有一道紫青色的淤痕,婉玲很痛苦,看样子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轻轻地揉了揉婉玲的玉足,并且替她穿好鞋袜,一把抱起她大步前行,婉玲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大哥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这样多不好,你让我自己走!”
“别说了!你的脚伤成这样,怎么走路,我抱着你走!”我说。
没等婉玲说话,我就加快了步伐,抱着婉玲走到了前面,身后的九叔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哎。。这俩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