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道:“你的诗我看过,写的不错,你说去十次只能听三四次是不是太谦虚了?”
陆怀信道:“不是我谦虚,是那些常泡在勾栏院的有不少落地的举子、秀才,这些人既无正经事做,又不读四书五经,每日专攻诗文,我哪能比得过他们?”
严鸾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叫楚离的小官,是怎样一个天人,吸引了这许多才子?”
陆怀信笑道:“老爷信我这次,保证听完楚离的小曲儿让您三月不知肉味。”
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的番外第一更
☆、番外勾栏浅唱第二章头牌楚离
番外勾栏浅唱第二章头牌楚离
到了陆怀信生辰那日,严鸾便和陆怀信一起来到醉月楼。
那老鸨看起来和陆怀信极熟,殷勤的一边把陆怀信往楼上的雅间里面让,一边笑道:“信小爷,您定的包间我可早早就给您留下了,您的朋友来了之后我都给让进去了,这位爷也是您朋友吗?”
陆怀信笑着挽上严鸾的胳膊,道:“这是我们家爷,是我金主。”
那老鸨一愣,马上笑着对严鸾道:“怪不得,像信小爷长得这么清俊的公子,也只有您这么气派的爷才养得起。”
严鸾一笑,也不理那老鸨。只悄声对陆怀信道:“胡说什么?”
陆怀信也悄声道:“我要不这么说,他非拼命往您怀里塞小官不可。”
严鸾和陆怀信进到二楼定好的包间,见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陆怀信对众人道:“这位爷是我们国公府的清客安爷,虽然没有品级,但是国公爷对安爷可是视为心腹、言听计从的。你们跟着我叫爷就好。”接着又介绍了那几人,不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就是哪位将军家的嫡孙。他们的祖父父亲严鸾有见过的,也有只是听说过的,总之在座的都是些纨袴膏粱。
那些人看样子都是和陆怀信交好的,大家推让着让严鸾坐了首座,陆怀信坐在严鸾旁边,其他人依次坐好。
这时有个茶壶进来道:“各位爷,楚离相公说,今日以瑞雪为题,做三首《十六字令》,限九青韵。”说完就把笔墨纸砚放到房中的小几上。
陆怀信笑道:“楚离除了风花雪月也出不来别的题了。”
那茶壶笑道:“昨儿楚离相公还说信小爷很久不来了。”
陆怀信道:“我来了又见不着人,还来干嘛?”
陆怀信给严鸾磨墨,严鸾不到一刻钟便把三首小令作好了,笑道:“我不知这位楚离相公的喜好,如果选不中你可别怪我。”
陆怀信笑道:“如果爷作的词都落选,只能说明楚离妄负了花魁之名,那我以后也不来了。”
小厮进来,把写了小令的纸收走。这时在座有一个人叫孟明的对陆怀信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说要如厕一起出去了。孟明道:“你怎么把严大人请来了,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陆怀信笑道:“你认识我们家老爷?但我看他不认识你。”
原来这人便是锦衣卫镇抚使孟明。孟明道:“锦衣卫归严大人统领,我去过你们严府办事,我当然认得他。他只吩咐我们路大人做事就行了,自然不认识我。我就怕他以后认出我来。”
陆怀信道:“没事,我刚才只说了你父亲的官职,又没说你。你今天尽量少说话,以后他就忘了。”
两人回到座位上,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茶壶敲门进来,笑道:“楚离相公到了。”
接着便有一个抱着琵琶的十五六岁少年进来,对众人见了礼,笑着对陆怀信道:“信小爷,不知今日的小令是哪位爷作的?”
陆怀信指了下身旁的严鸾道:“是我们家的爷,我金主。”
楚离又单独对严鸾见了礼,叫了声:“爷。”又对陆怀信笑道:“带自己家爷到我们这来听曲儿,也只有信小爷您有这个气魄了。”
陆怀信笑道:“你就说我们爷的词作的怎么样?”
楚离却不答陆怀信的话,只对严鸾笑道:“我看爷的词,是有大胸襟的人才做得出的,和那些文人墨客很不一样。恕我冒昧,敢问爷如今官居几品?”
严鸾初看那小官,觉得也就是个干净清秀孩子,要论相貌比起陆怀信差的远了。这时听他说话,倒觉得他有些有见识,便道:“我是做清客的,没有品级。”
那小官一笑,道:“爷的身份,我本就不配问的。我伺候爷一段曲子吧,爷想听什么?”
严鸾对陆怀信道:“我不会点,你点吧。”
陆怀信笑道:“就唱《十八摸》好了。”
众人哄堂大笑。
严鸾瞪了一眼陆怀信,陆怀信忙道:“爷别恼,我和楚离熟的很,他知道我开玩笑的。”
楚离微红着脸,道:“自从我挂了头牌,若是别的客人,就凭这一句话,我便推门走妈妈也不会怪我。但是对信小爷我不会,尤其今儿安爷在这,我更不能不给信小爷面子。信小爷平日最爱听《西厢记·佳期》,我就唱一出这个吧。”
楚离弹动琵琶,款款唱来,果然声音绕梁,三日不绝。却不想刚唱了二十几句,就见一个穿着管家服色的人,带了四五个家丁,只略略敲了门,便闯进来,道:“今日我家主人想听楚离相公唱曲,各位的账由我家主人会了,请各位让我带楚离到我家主人的包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