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寒走进,跟着父亲一起往路边走,回答道:“还好,不饿。”
“这次补课是不是很辛苦,我看你瘦了?”父亲走到路边把小电动车的锁解开,拉到路中间,示意季萧寒坐后面去。
季萧寒安静地坐在后面,父亲开着小电动载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呜呜呜”地往家骑。
“没有,我没瘦。”季萧寒坐在后面一动不动的抓着座椅后面的储物箱,车不大,他要屈着腿,怕妨碍到父亲,以至于他坐着不舒服,季萧寒便一动也不动地靠着腿部肌肉用力撑着脚,悬在车两边。
父亲在前面一无所觉,他突然想起高兴的事,说:“我这次做的项目,快结束了,今天领了一部分工资,明后天还会有工钱结给我。
这次工钱结了不少,等过几天开学,我多给你点生活费,你去学校不要省着吃喝,知道吗?马上高三了,营养要跟上。”
“不用,我够吃,给妹妹吧。”季萧寒轻声回道。
父亲又说:“小雨还说让我多给你呢,你男孩子饭量大。”
季萧寒默了一下,还是说:“不用,原来的生活费,我也吃不完,够了的。”
正好到了拐弯的路口,父亲摁了摁喇叭,话题临时中断,等喇叭声消失,也没继续接起来。
父子俩披着安静舒适的灯光和夜风,急急的往家去。
季萧寒家坐落在相对偏僻的街道内,小电动骑进巷子口,里面有两道岔路,道路旁都是低矮平房,墙皮斑驳,黑白色调混杂,不去看墙角野生的杂草和散落的果皮纸屑类的小垃圾,倒像是天然形成的徽派建筑风格,简约陈旧,充满岁月的气息。
但其实全然都是时间和风沙的洗礼所造就的破落之像罢了。
到了岔口往左边拐上去,不一会就停下了。
四周都比较安静,没什么人在外面吵闹。
外面黑黢黢的一片。
这个点大部分邻居街坊都关门,坐在家里看电视,串门的也少。
只有零星几家门开着漏出几道光来。
季萧寒家也是其中之一。
院子的门没锁,屋里的灯光从院门缝隙里透出来,在黑漆漆的路面上划出一道暖黄色的线来,一直攀爬到对面屋檐顶上才消失。
像一道分割线,将整个街道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