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苍梧镇和平阳县,经过这一次洪灾和瘟疫,人口减少了半数,房屋尽毁,大家都想在冬日前将房子建起来,所以急需大量的青砖,咱们的赚钱机会来了,趁着现在地皮便宜,咱们可以多买些,以后用来建商铺和建宅子都行。“
程泽礼继续跟大家剥析道。
村民们听得两眼放光,心潮澎湃,越听眼里的光芒越盛,一个个的摩拳擦掌,恨不立刻就下山去大展拳脚开始他们的宏图大业。
“可是这买地皮,建砖窑,收油茶籽都要钱,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程大福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大伙儿的热情,前一刻还干劲十足,热情高涨的村民们此时一个个的都垂头丧气,耷拉着肩膀。
“要不大家先凑凑看,能凑多少,先干多少事。”
“要不先收茶油籽,茶油籽等不得,再过段时间就全掉了。”
“建砖窑也急,咱们要抢占先机,早一天建出砖窑,早一天卖砖,咱们能多赚一天钱,而且砖窑成本更低,只需要在山脚下买座山,土都是山上现有的。”
“买地皮建商铺也急呀,等过段时间回来的人多了,地皮可能会涨价了。”
“还有糕点铺也能趁这段时间赚一笔!”
“。。。。。。。。”
村民们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经程泽礼这么一提醒,纷纷将格局打开了,发现遍地是赚钱的机会。
“行了,行了,还是先凑到钱再说。”
村民们闻言一哄而散,纷纷回家拿钱,片刻过后,又兴冲冲的回来了。
“村长,给,这六两半是我家全部的家底了。”
程三月的婆娘吴氏爽快的将手中的一把碎银子递给程大福。
“义小子,快记上,程三月家6两半。”
“等会儿,等会儿,村长,我这还有一百八十文,写一起,嘿嘿!”
程三月从怀里掏出个陈旧的袋子,从里面倒出一堆铜钱。
“好啊,好你个程三月,竟敢背着我藏私房钱,说还有没有了。”
吴氏扯着程三月的耳朵,怒火中烧。
“哎呦呦,哎呦呦,轻点,老婆子轻点,耳朵都要扯掉了。
没有了,没有了,家里的钱都是在你那,这是我存了几十年才存到的一百八十文钱,再也没有了。”
人群中的汉子们看着被拧耳朵,疼的脸上皱纹都拧巴在一起的程三月,面面相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虚的摸了摸胸口,时不时偷偷的瞄一眼自家媳妇,犹豫着要不要把好不容易藏的私房钱拿出来,拿出来后,会不会被打死。
“媳。。。。。。媳妇,我。。。。我有事要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思忖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纷纷心照不宣的扯了自己媳妇,躲到人看不到的角落,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没过多久便一个个的耳朵红的要滴血,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集全村之力,掏空家底,连小孩子手里一文两文的压岁钱都加上了,才筹集到了二百多两银子。
这点银子买几块地皮或者收茶油籽是够了,但是若是建砖厂,则需要买山,却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李氏同她娘周氏一同过来了。
“我这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若是不嫌少,便先给大家拿去用吧。”
周氏将一大包碎银子铜板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些钱还是上次借了一百两给程泽礼买粮食的,大伙儿还给她的。
“这。。。。。。。”
人群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收下。
“怎么,这是嫌我们不是程家村人,大伙儿分我的野猪肉和鱼我可都照单全收了,半分推辞都没有。
难不成在大伙儿眼里,我们几个外人是那种只进不出,只能同享福不能共苦的人。”
“周娘子言重了,不是这样的,我们是觉得你们李夫子还要下山来办私塾,置办家业需要不少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