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听了他的话微微出神,上次孟长安让柳怀来给她看诊,开了这幅有避孕效果的药,她知道他是个假太监这事不能暴露,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生孩子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完全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咱们,咱们不能有孩子的。”秦绵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孟长安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谁说的?你若想生过两年养好身体,随便生几个。”
秦绵不知道孟长安心中的计划,只当他是在哄她,但还是甜甜地笑起来。
孟长安端了药碗拿勺子搅着要喂她,被秦绵阻拦,“别,这么喝更苦。”
秦绵捏着鼻子一脸“视死如归”的把药灌进去了,那酸苦的药汁一咽下去,秦绵顿时眼泪汪汪的,连吃了几个蜜饯,那种苦涩还在,孟长安忽然大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吻上来,舌尖在她的嘴里扫了一圈,将那苦味一起吞了,然后咬着她的唇问道:“还苦吗?”
秦绵一双水眸润润的,轻声回答:“不苦了。”
她娇娇软软的,孟长安看得不由心里一热,将她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孟长安抱着她稳了稳呼吸,摸着她汗湿的鬓发,眼眸深沉。
“你是不是有心事?”秦绵开口时声音微哑,孟长安弯了弯嘴角,“没有,别胡思乱想。”
“只是今日下朝后,皇上跟我说太后要回宫了。”
秦绵讶然,侧过身子问道:“太后去西山行宫都两年了,过年的时候都不回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孟长安边抚着她的长发,边道:“太后当初与皇上生了嫌隙才去了西山行宫,不可能突然就想通了要回来,此事应该是德妃在背后撺掇。”
“她回来若是因为九皇子宣你进宫,你只管装傻便是。”
秦绵点点头,太后这个人她了解的不深,但仅有的几次见面,太后给秦绵的印象都是聪明大气的,虽然因为重规矩而显得有些严厉,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所以秦绵心里并不那么担心。
陆夫人回到家被夫君狠狠训斥了一顿,还禁了她的足,让她在府里闭门思过,哪也不准去。
一大早,陆准便带着礼物来秦府赔礼,秦翰一个大学士,饱读诗书自然不会与妇人一般见识,因而待客的时候并没露出什么异样的态度。
只是陆准想得多,总觉得秦府的下人连带秦翰都对他不冷不热的,于是陆准回到家后,又骂了妻子一通。
“我让你去结亲,你可倒好,直接结了仇。那秦家眼看要飞黄腾达了,秦家那个长女回去跟孟督主吹一个枕边风,我说不准哪日便丢了官,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就算帮不了我至少不会害了我。”
陆准发泄了一通,丢下哭声不止的陆夫人就走了,陆夫人哭倒在嬷嬷怀里,心里对妹妹的怨怼更深了。
到了秦柔及笄的日子,秦绵回了秦家亲自操办,请了外祖母江氏和舅母杜氏,以及泰安城里一些有身份的女眷,及笄礼快要开始的时候,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容王妃竟然带着礼物上门观礼了。
秦家受宠若惊地接待容王妃,及笄礼后,容王妃拉着秦柔的手,取下头上的一只金钗给她戴在头上,温和道:“好孩子,就当是见面礼了。”
秦绵看了容王妃一眼,心中有些猜测,但观礼的人多,她也没机会与容王妃多说,便只好先放下这件事。
秦柔及笄后,上门求亲的人更多了,先不说秦柔有一个东厂督主做姐夫,就说秦翰如今官复原职,又受命教导九皇子,这已经令无数人家趋之若鹜了。
只是因为秦家一直不给秦柔定亲,渐渐便有一种不好的猜测,说秦柔身子不好,一副薄命相,定然不好生养,娶回家若是有个闪失,还要平白得罪秦家和厂督府。
这谣言初时众人只是听一听,但有一日秦柔的亲姨母陆夫人与别家官眷打牌时,曾经一脸惋惜地叹道:“我那外甥女什么都好,就是这身子骨确实不好,药罐子似的,风一吹就倒了,我前些日子去看她,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陆夫人此话一出,谣言愈演愈烈,渐渐变成了,秦柔命不久矣,病的脱了形,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
听到这些谣言,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家顿时都打了退堂鼓,再也不提这事。
这一日,谣言传到秦绵耳朵里,她心焦不已,秦柔是个倔强的性子,又容易多思,万一再给气病了可怎么好,思及此,她急匆匆就要回秦府。
恰在这时,下人来传话,说容王妃到了,秦绵只得暂时按下心急去见容王妃。
正厅里,秦绵向容王妃见了礼,请她上座,冬枝端了茶过来,容王妃轻抿了一口,夸着茶好。
“上次在秦府也没能与你说几句话,那次宜园游湖发生的事我都知晓了,本该早点上门赔礼的,只是你却去了行宫,这才不得见。”
秦绵笑着说:“宜园那事与王妃娘娘并不相干,您这么说我该羞愧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终于进入了正题,容王妃道:“不瞒你说,我今日是有事登门。”
“那天我见了你妹妹,觉得十分喜爱,我的尧哥儿五年前丧妻,至今未娶,他是个沉稳的,与你妹妹倒是极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