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个长相凶恶的侍卫拿刀背往门上敲,发出一声闷响。“嚷嚷什么?再喊就把你的嘴堵上,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场。”
“你,你们,欺人太甚。”梁明泽愤怒地指控,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人穿的是东厂的衣服。
他话音刚落,门前出现一双官靴,梁明泽往上看,顿时就是一哆嗦。
孟长安进入这间刑讯间开始,他强撑着的那点底气就消失无踪了。
“孟,孟督主,我犯了什么罪你们东厂要抓我?”梁明泽声音越来越小,不敢与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对视。
孟长安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梁明泽是什么脏东西,偏过头也不看他,没什么耐心地道:“说说吧,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出现在本督家门口,是不是意图刺杀本督?你还有什么同党?”
孟长安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就吩咐侍卫上刑具,他挑了一个离梁明泽最远的角落坐下,用帕子掩住鼻子,一脸嫌恶。
梁明泽傻眼:“什么刺杀?什么同党?孟督主,我冤枉,我那是去见我的夫人。”
孟长安置之不理,任他说什么也毫无反应,侍卫拿着鞭子进来,阴恻恻道:“小子,劝你快点招,不然你这小身板挨不了几鞭子就得去见阎王。”
梁明泽茫然:“我招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听不懂,放我出去,我是长宁侯世子,你们敢打我,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意识到孟长安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否则不会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这是东厂,孟长安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至于梁贵妃,他肯定是不怕的……
啪的一声,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他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冒,梁明泽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督主,他晕了。”侍卫惊讶道。
孟长安微哂,语气凉凉:“废物,那就泼醒,接着打。”
一桶还带着冰碴的冷水浇在身上,梁明泽哆嗦一下,颤声求饶道:“孟督主,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去骚扰秦绵了。”
孟长安没说话,侍卫遵照命令一鞭接一鞭抽在梁明泽身上,侍卫行刑的手法老道,打到最后梁明泽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皮肉,他哀嚎声渐弱,也就挨了十多鞭就不行了。
外面的侍卫进来传话:“督主,三皇子和长宁侯来了。”
孟长安勾唇冷笑,起身从侍卫手里拿过鞭子,看都不看重重往梁明泽身上一抽。
“啊……”一声痛苦的□□发出来,痛到深处叫声都变了调,侍卫看了不由夹紧双腿。
督主也太狠了,专往人家命根子上抽,这一鞭下去,估计以后也就废了……
“再敢觊觎本督的人本督就亲手剐了你。”丢下一句冷冷的威胁,孟长安转身离开。
三皇子和长宁侯等在刑房门口,长宁侯神色焦急在门口转来转去,见孟长安沉着脸出来,急忙上前,拱手行礼道:“孟督主,小儿不懂事,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孟长安冷睇他一眼:“侯爷满头是汗,想必累了,本督请你进去喝杯茶如何?”
长宁侯一滞,看了看三皇子宋宥成,宋宥成轻咳一声,对孟长安道:“孟督主,昨夜我表兄喝多了,被你的手下误当做乱党抓走,督主行个方便,让我把人带回去,也好对我母妃有个交代。”
孟长安:“三皇子客气了,既是如此,你们就把人领回去吧。对了,侯爷以后可要把世子看好,免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丢了性命。”
长宁侯心中一凉,忍着怒气点点头。
“刑房重地,二位身份尊贵就别进去了,本督让人把世子带出来。”
不一会儿,侍卫架着梁明泽出来,他奄奄一息,身上的伤不过是皮肉之苦,真正要命的孟长安那一鞭子。
梁明泽见了长宁侯顿时涕泪横流,哭着让长宁侯给他做主,长宁侯心疼地看着他,转过头语气不善对孟长安道:“孟督主,你未免欺人太甚了,竟将我儿打成这样。”
孟长安淡淡道:“手下抓错了人,本督回头一定多骂他们几句,长宁侯意下如何?”
长宁侯气得脸通红,最终还是让下人抬着梁明泽回去,路上,看着呼痛不止的儿子,长宁侯心痛骂道:“孟长安实在是太嚣张了,皇上就这么放任他干涉朝政,构陷大臣?”
三皇子宋宥成冷笑:“舅舅,如今孟长安大权在握,我们只能避其锋芒。父皇给出去的权力,要收回却不容易,更何况孟长安本就是一把他用来制衡朝臣的刀,至少父皇在位时,他是不会倒下的。”
长宁侯叹了口气,两人不再多言。
秦绵用了大半日把从长宁侯府拿回来的嫁妆归置好,这所大宅有东厂的庇佑一直很清净,弟弟秦文淼在书房用心读书,妹妹秦柔陪着曹氏,曹氏一宿没睡,头痛的厉害,秦绵让管家请了郎中回来,郎中看过之后,说是心病,只开了一副补药就离开了。
秦绵站在曹氏床前,听到她病重喃喃道:“快过年了,你父亲在大牢里不知该有多苦,过完年没几日就要去北地了,他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绵姐儿,到时候你照顾好弟妹,我跟着你父亲去,总不能让他一个人。”
秦绵泪盈于睫,曹氏虽说是个温吞的性子但对待父亲极用心,对待秦绵这个继女也是亲切关怀,甚至比对她生的一双儿女还要细致周到。秦绵默默地走出曹氏的卧房,父亲那边,她实在是无能为力,无论是太子还是往日交好的同僚都求过情,但皇上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