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嬴长安自知他的心思,也知道他的表达方式,嘲讽之意越发明显了。
他的视线扫过嬴长安的眼角、脸颊及手臂,笑道:“哦,真是战况激烈,不过……”他笑得温柔冷淡,“殿下堂堂三郡的王爷,下次还是不要再做这等强迫的事情了。”
小小一个顾崇文竟也敢如此挑衅,本王不发威还真的以为本王好欺负不成?
嬴长安眉宇阴沉下来,转眼就捅了他心窝子一刀,“你也只能这样了,都不敢说自己跟她是青梅竹马吧?”
顾崇文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平静地扫了一下衣袖,负手于后,“月亮高高在上,人不可接近,所以千百年来才一直被人喜爱,往往得不到的才能永远牵挂。”
嬴长安的胸口一堵,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剥皮去骨,却依旧骄傲道:“那又怎么样?本王喜欢的就是要捧在手里,搂在怀里!”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再难继续沟通了,今日顾崇文借此事讽刺也不过是太子的事情突然扰乱了以往的布局,以及淮山王殿下唇上那该死的痕迹。
“殿下慢走,维礼告退。”说着,顾崇文甩袖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恭敬地目送比自己位份高的人离开。
嬴长安撇撇嘴,哼了一声道:“你就装相吧!”
他望了望天色,又看了一眼跪在主帐外的大臣,摇头道:“何必呢?这太子是迟早要被废的,况且这位太子也不一定就稀罕这个被争来争去的太子之位。”
他一个人负着手溜溜达达地走到一顶普通的帐子前,帘子外有两个虎着脸的士兵站岗,那两个人一见他便下意识地一抖,匆忙行礼。
“拜见淮山王殿下。”
“嗯”嬴长安板着脸,目不斜视地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两位士兵对视一眼,又无奈地垂下了头。
虽然说,上面下了命令不准人乱进,可是……那可是淮山王,那个桀骜不驯的爷爷辈的王爷呀!
“哎呦,我们的太子殿下这是负伤了?”嬴长安进了帐子就用一种令人讨厌的夸张语气道。
屏风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来看笑话的时候不对,你早点来或者晚些我被废了太子再来岂不是更好?”
“这个时候可是只有本王来看你,你居然不心怀感激?”嬴长安拐过屏风,正见嬴敏头上包着白布,很是憔悴地躺在榻上。
他嘿嘿一笑,“你这样子倒是稀奇。”
嬴敏也不看他,淡淡道:“那你就多看看吧,以后可能再难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了。”
嬴长安懒洋洋地凑到他面前,探头看了看。
“还是王爷面子大,门口那两只狗可是谁都不放进来呢,还真以为我要倒霉了不是。”嬴敏语气漠然,似乎对自己即将遭遇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嬴长安四处瞅了瞅,毫不客气地将他往里推了推,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榻边。
嬴敏难受地皱了皱眉,讽刺道:“我这里可容不下王爷的大佛,就让我清净清净吧……”
“看来你被摔得挺狠,不过那位陛下可是将你受伤的事情隐瞒的紧。”
嬴敏嗤笑一声也不答话,不过,这声笑已然说明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