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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ldo;送走也还会回来,这种东西恋家!&rdo;叶涛头也不抬地回答。

&ldo;我带着它下井罢,省得你又挨&lso;侃&rso;!&rdo;不喜欢小动物的叶涛能这么说,是很不容易的。他要不是迁就谢萝,早就把这野物放了。何况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不定什么时候头上悬着的那把铡刀就落下来,不定你下一顿上哪儿去啃窝头哩!但是秉性善良的他,总是为他人着想。第二天一早,他穿着谢萝的那件工作服下井了,小金花鼠乖乖地蜷缩在衣袋里。这件褂子是它的天地。虽然多了点烟草和烧酒的气味,但第六感觉告诉它:一切平安无事。

小客人在建井班里出现,引起一阵骚动。好几双粗大的手伸过来抚摸它金黄色的皮毛:&ldo;唏!姓叶的养着这个玩意儿!&rdo;午饭时,口袋里塞进好几块油饼、麻花之类的干粮,罪人的心肠也还有柔软的一面。只有小黑子躲得远远的,他的胆子比小金花鼠还小,天生惧怕所有长牙带爪的生物。原来他一直给叶涛打下手,好心的叶涛总照顾他多歇会儿。小金花鼠一来,他躲到副班长孔小货身边。老孔虽名小货,脾气可不小,一个劲儿呲儿他:&ldo;懒骨头!不害臊!&rdo;他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班长汇报上去,让他回砖厂,每月少了那几斤白面,家里那个爪牙俱备的女人,他更惹不起。

金花鼠五(1)

在全矿轰动的时刻,唯有一人不动声色,此人便是当事人麻判官。他吃了大亏,当然很不痛快。这女右派如此不识抬举,出乎他意料之外。参加工作十多年,他从来不带家眷,利用他的&ldo;聪明才智&rdo;,尝到各种女人的滋味。这回想尝尝知识分子,却碰了个大钉子,心里点起了一股邪火:哼哼!走着瞧!不怕你不送上门来!但是他表面上却跟没事人似的,充分具备了办大事者的特征:&ldo;无故加之而不怒,猝然临之而不惊。&rdo;每天照常上班,只不过脸上多了一块用胶条粘上的白纱布。个把胆大的同僚揶揄他;&ldo;怎么挂彩了?&rdo;

&ldo;嘿嘿!不小心呗!&rdo;他若无其事地回答,可是那双小眼睛却眯起来仔细打量问话的人。对方受不了这瘆人的目光,赶紧煞车不往下问。他不卑不亢地点点头告辞,心里却暗暗地给这个多嘴多舌的朋友记下一笔账。

他没有闲着,他很清楚:舌头能压死人,唾沫能淹死人。王铁头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先下了手,他决不能等着挨打。从小就放羊的他十分熟悉狗打架,凶猛的狗从不狂吼乱吠,它占住有利地形,一张嘴就咬住对方的咽喉,关键是要站稳脚跟,决不能倒下。所以在王铁头风风火火满矿嚷嚷的时候,他却安安静静地一声不吭,悄悄地搭便车跑了一趟省城,找了在上级部门负责的老乡,细声密语谈了半宿。回到矿上,他的窗户几乎每天深夜都亮着灯。当然,他不再上砖厂了。

五大三粗的王铁头这一次却心细如发。他和麻判官共事不是一年,哑巴亏也吃了不止一次。印象最深的是在省城总局那一次提级,打那以后,文化大革命开始,工资就全都原地踏步了。他亲眼看见人事部门的报告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俩都算是有突出表现的,可以提两级。可是等到公布的时候,只有那麻子提了两级,他却一级也没提。气得他当场劈折了一把椴木椅子,那也不中用了,事实既成,无法挽回。本来他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复员志愿军,比麻子高着一级,这一来成了麻子的属下。他至今不清楚其中奥妙,不过可以肯定是那姓马的麻子做了手脚。几年来,只要想起这事儿,便恨得他牙根儿发麻。眼下政委职位出缺,如果他能当上政委,在矿上仅次于矿长,这口气便顺当了。全矿只有麻子是他的对手,老天爷有眼,叫姓马的出了丑,他得好好利用时机,扳回本儿来。于是他拿出当年在朝鲜战场上侦察美国鬼子的全套功夫,严密地监视那条山路。

走在小道上的麻判官当然不知道自己&ldo;长&rdo;了条大&ldo;尾巴&rdo;,但是从高高的山顶往下看,好戏就尽收眼底。上夜班的建井队八点多钟开始上山,快到洞口的时候,孔小货撞了一下叶涛的肋条:&ldo;瞧!&rdo;

叶涛顺着他的手指往下一望:暮色笼罩下的山沟,仿佛刷了一层淡墨,一个矮小的黑影悄悄地往前蠕动。十几米后,蹑手蹑脚地跟着歪戴安全帽的大个子。

&ldo;像不像狗撵狐狸?&rdo;

伙伴们哈哈大笑。叶涛却一声也笑不出。不错,像猎狗撵狐狸,可狐狸又在撵谁呢?他那沉重的心飞往山路尽头的小村,那间紧闭着门的小黑屋,门后是孱弱的谢萝。五黄六月,又闷又热,厚重的木门却紧紧拴着。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木门能拦住野兽,但能拦住万物之灵的人吗?血管里的血迅速地流动,怒气一点一点顶着他的肺叶。他忽然想掉头回村,效法当海盗的老解头,宰了这欺负人的小子!脚步一停,便又被身后的孔小货撞上了。

&ldo;咦!咋站住了?走哇!&rdo;老孔好像猜着了他的心思,笑着安慰他:&ldo;没事,有铁头给大嫂保着镖,啥事也出不了!&rdo;

王铁头能给谢萝保镖?别做梦了。人家高出咱们一截哪,狗逮狐狸也不是为兔子主持公道,没准儿最后当牺牲品的是兔子。姓王的和姓马的再不共戴天也是一个营垒的人啊。不过自己总不能天天在家守着不上班吧,听说要按工程进度发口粮了。不上班,吃什么!叶涛只得懒懒地又挪动脚步。一首咏林冲的七律油然在他的脑海中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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