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打来热水伺候几个人洗漱,江城被叫醒眼里还带着几分睡意,拿着毛巾摇摇晃晃,衣袖都伸到水里也没把自己收拾利索。苏青青看的无奈,把欢歌安排给帆儿,自己接过江城的毛巾替他洗漱。
江城虽然饱受元尊摧残,但是脸上的皮肤还是细细腻腻的。苏青青一边擦一边感慨,不由的多擦了几遍,方便自己偷偷揩油。直到江城的脸被擦得通红,苏青青才肯罢休。
洗脸结束,束发又成为了问题。
苏青青看着欢歌麻利的替帆儿抓了一个髻,而江城这边三千长发却成为她堵在手里的问题。
江城的头发长又多,本来苏青青是想交给欢歌打理的,但是江城却不喜欢欢歌的触碰。欢歌刚挨到他的头发,他就满脸的不满,一直努力的把欢歌手里的头发拽回来。苏青青看着两个人的拉锯战,无奈又应承下这个麻烦活。
苏青青一向手笨。原来上学的时候,舍友兴致勃勃的教她鱼骨辫,教学的成果喷了大家一脸狗血。舍友手指纷飞,很快就完成了五个姑娘的长发辫。苏青青看了看觉得挺简单的,心痒痒就拿舍友的头发做试验。两根交缠替换的编法,让她硬生生的弄成了苏氏打结法。舍友的长发被苏青青弄成一团乱麻,几个人合力解了一下午才把乱结解开。舍友醉醉哒,苏青青也是囧囧的。从那以后,苏青青的头发一直是理发店拉直后的产物,梳通就好,最多弄个马尾辫,简简单单的。对于编发这种高难度活,苏青青敬谢不敏。
苏青青握着江城的头发收也不是,放也不成,勉勉强强操起老本行——梳马尾。江城的头发又长又滑,就像瀑布一样直达腰间。苏青青束了一股,另一边就掉了下去,反反复复做成的成品,扎的歪七扭八。
苏青青扎的辛苦,欢歌忍着笑不敢说什么,江城对着模糊的铜镜点了点,好像甚是满意。江城顶着松散的头发拉着帆儿去吃饭,一步三晃,扎不紧的头发慢慢脱开发带,苏青青僵在梳妆台前首次觉得无脸再见女性同胞。
江城和帆儿的食性还是以肉为主,一桌菜基本只捡着肉食吃。对于两人的饮食习惯,苏青青甚是不满,这样下去会营养不均衡的。苏青青给他们两个夹菜,帆儿倒还能吃上几口,江城挑挑拣拣入口的不多。
一顿饭,苏青青吃的忧心忡忡。饭毕,苏青青让欢歌叫来府医和钱婆婆,打算三个人凑在一起组成江府营养团队。
府医近日与仆人的闲谈,多多少少了解到家母性情的变化。所以当欢歌来召唤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意外,简单的收拾一下药箱就跟着欢歌来报道了。
“家母好。”
府医向苏青青问了一声好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他手里紧握着药箱带子,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苏青青。家母眉间的戾气被一种平和之气所取代,整个人多了一份温婉的气质。她坐在上首勾唇浅笑,让人看不透深浅,以前的粗鄙消失不见,就像是从内到外换了一个人。
府医略有耳闻,说是家母睡了一觉才性情大变。他在心底不由的把家母的改变和玄学扯上了关系。家母定是受仙人点化才会有开智,他越想越有道理对苏青青更是尊重。
“赵先生,觉得家主与帆儿的固结问题在于何处?”苏青青看着下首的两个人,沉声道。
府医结合为两人诊断的脉象,沉默一阵,说道。“回家母。家主和小公子体质阴寒,长期无规律的饮食造成两人血虚亏损。医书有云,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生血,血载气。气旺则血足,气行则血行。两人血不足,气不够,就多呈奄奄状。”
苏青青听完点了点,“那依先生之言,该如何是好?”
“家主与小公子长时间食不饱力不足,猛然大补,恐无益反害。余以为,应以药膳温补,平日多食红枣,当归之物,夜间以热汤活血,加以调休。多方实行徐徐图之,气血问题易解。”
府医提出的意见正中她下怀,但是厨房这边……
苏青青脸色变了变,对着一旁的钱婆婆说道。“家主调养之任就委托婆婆了。厨内平日做食,要多加补血之物。望婆婆注意荤素搭配,切莫由着两个主子的性子。贪食一种,也是不益。”
钱婆婆听到苏青青的吩咐,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她心疼帆儿,那瘦瘦弱弱的孩子,平日就是清水青菜难得见一点油荤,这几日帆儿受宠,她就多做了点油水重的吃食。谁知,这反倒害了他!
钱婆婆心里暗自叫悔,对于苏青青的话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