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大爷一停这话愣了下,神色变得怪异起来:“合租?”
林听不解地眨眨眼:“嗯……对啊。”
老大爷神色更怪了。
林听:“……?”
“小池这是缺钱了么……”老大爷摸着下巴喃喃一句,好奇问,“刚搬来?”
“有一段时间了。”林听说。
老大爷点了点头,还是满面思索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好奇。
林听云里雾里的。
最后大爷乐呵呵地跟她唠起嗑来:“小池这人看着不好接近,其实人很好的。前两年我们家喜喜肚子里长瘤,跑了几家宠物医院都不建议治了,还多亏了小池,把它从鬼门关捞回来。”
大爷边说,温柔的视线看向脚边跟阿瑞斯玩儿得正欢的金毛。金毛活蹦乱跳的,看上去非常健康。
“那会儿我们家又正好出了点事儿,钱都用去别的地方了,手头紧,小池都没收我手术费,”老大爷摇摇头,“这孩子,典型的冷面热心。”
回来宣城后,林听很多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池故的事情。从喻思禾那儿、林枝那儿、万琪那儿……都是他们共同有过交集的亲近的人。
而现在,她从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里听到了池故。
似乎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
也许是叙述者陌生,被叙述的人和事也蒙上一层新奇的外纱。
林听安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和这位陌生的叙述者聊了很久。
池故原来在这个小区住了一年多了,很多人都认识他和他的狗。小区里有谁的宠物生病不舒服什么的,都会第一时间找他询问或看病。
林听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一路总有人看她了。
许久之后,池故的电话打过来。
“在哪儿?”他问。
“我在……”林听环顾四周,“中心草坪这儿。”
没过几分钟,池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沿着鹅卵石路走过来。
“小池!”大爷一张脸笑成了花儿,大老远就冲池故挥了挥手,小孩儿似的。
“孙爷爷。”
“手怎么样啊,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林听站在一边等他。
夜色昏暗,这一片的路灯光很亮,照在池故脸上像缓冲了一下,变得温柔许多。
走回去的路上林听牵着阿瑞斯。阿瑞斯的年龄其实很大了,搜救犬在退休后通常活不了几年,高强度的工作早已透支了它们的身体。但阿瑞斯目前状态还不错,只是最近林听发现它也变懒了一点,不像她刚来的时候那么活泼了。
越往回走,人逐渐变少,愈发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