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个不可能达成的条件。
因为林听看见个叫做池景丞的男人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堪无比。
是的,难堪。
林听心跳加速,这是第一次听池故提起母亲,而这个看上去气宇非凡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他父亲。
她不知道这时该不该走上前去,原地踌躇。
池故一偏眼就看见了她。
“回来了?”
面对入侵者蓄势待发的狮子一瞬间敛去了所有冰冷的凶狠,变得平静。
被发现了。
林听走上前,“嗯”了声。
第五人打乱了箭弩拔张的气氛,池景丞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眉头皱起。
他对池故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但谈话被打断——一场不愉悦的谈话被打断,虽然让人不悦,但反而给了他一个台阶。
池景丞带着两个保镖离开。
车子绝尘而去,卷起地上一片青叶。
林听看着车子离开,再转头,池故侧着身,打开前院的门:“先进去。”
他似乎没有进门的意思,林听问:“你不进来吗?”
“……我晒晒太阳。”
“?”
林听抬头看一眼虽下落仍灼热的太阳,不确定地道:“你很冷吗?”
池故:“……”
烟快烧到底,池故身上一股烟味儿等着散,和她保持着一段烟味呛不到她的距离,淡淡颔首:“嗯。”
谁知林听没进去,“哦”了声,往前走了几步,非常大方地抬起自己的遮阳伞,分了一点伞荫给他:“那也别这么晒,紫外线很毒的。”
池故一愣,碾灭烟头,偏了偏头曲着拳散去鼻间最后一点烟雾。
“呛么。”他蹙眉问。
“有点。”
“……再等会儿。”
“嗯。”
他身形修长,小姑娘抬手举着伞,看着怪累的。
池故从她手里接过遮阳伞,有点受不了似的:“不嫌累?”
“现在不累了。”林听看着他眨眨眼,软声轻快地说。
男人抿抿唇,伞不经意朝她的方向偏了偏。
阴影遮蔽而下。
伞外蝉鸣噪噪,伞内片刻安宁。
林听安静一会儿,问他:“刚刚那个是……你爸?”
“客观血缘上,是。”池故说。
“唔。”
林听盯着他垂着的左手看——过了一周,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手背贴着创可贴,那根碾灭的烟头因为没地方扔,此时仍被他夹在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