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彭寒洗了碗就要离开,出于礼貌,林听送他到玄关。
彭寒边穿鞋边说:“你不用担心他,他一大男人皮实得很——对了,今天菜还合你胃口吗?”
林听:“很好吃。”
“真的?你别说场面话糊弄我。”
“真的。”
彭寒直起腰,笑了笑:“那就行。他这人忒麻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了,口味还这么清淡,就当他有伤忌口吧,你要是忍不了就直接骂他,没事儿。”
林听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今晚上的菜似乎……都是针对她的需求和口味来的。
她平时吃习惯了这样的菜,即便今天换了个人做,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位新厨师怎么这么正好就贴着她的口味做的。
池故迁就她的饮食习惯迁就得太自然和不动声色,以至于她都忘了去好奇:在她来之前,他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林听只记得,少年时的池故喜辣,跟他这人一样,比较躁。
送走彭寒,她上了二楼,敲响池故的房门。
门打开,池故站在屋内垂眼看她,就像她搬进来的第一天,他淡漠地说着“没事别来烦我”。只是现在目光没有那么令人陌生了。
“你的手还好吗?”林听问。
池故伤的是左手,正垂在身侧。
“还好。”他说。
见他淡定如常的模样,林听想问的话在喉咙口盘旋半天,海浪一样退潮了。
现在再问,好像有些矫情。
林听怔怔地想,他一贯是这样,说得少做得多,做了也不告诉你,等到你自己发现了去问他,他肯定又别别扭扭地不会直接承认。
被人戳穿了吧,就凶巴巴地呲牙。
思及此,林听到嘴边的话转了个方向:“那你接下来几天还要去上班吗?”
“……我倒是想,”池故说着,许是觉得杵门口说话累,拉开门侧了侧身,“进来么。”
林听心跳快了两下,点点头钻进去。
她不是第一次进他房间了,第一次进来拿东西他不在,第二次池大米洗澡战况惨烈,现在第三次……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进来聊天的。
没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林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所幸有只捧场的池大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爹受伤,池大米都不跟他闹别扭了,乖乖地趴在他床上,见林听进来,才起身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跑到她腿上讨摸。
林听摸着大米一身柔软的白毛,放松了一些,顺着池故刚刚的话说:“你手伤成这样,先在家养几天吧?”